她指的正是旁边的顾砚辞。
原本心中就充满愧疚的他,本打算耐心向宋凝玥解释,但看到她的冷漠态度,怒火涌上心头。
他冷笑说:“这是你该做的,因为你欠了清澜一条命!”
“真的吗?那么我能不能理解为,现在我和她之间,算是扯平了?”
“宋凝玥,你别得理不饶人啊!”
“顾总,拿我换她当人质,我配合完成了;你说我欠她的命,我也还清了,哪点过分了?”
顾砚辞听了这话,感觉像喉咙里卡了刺,难以名状的不舒服涌上心头。
在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他读出了前所未有的怨愤与坚定。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在他心间扩散,他猛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他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但习惯于高高在上的他,很难放下姿态。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直到悠悠的哭声划破了寂静,宋凝玥才收回视线,握住了女儿的手。
“悠悠怎么哭啦?”
“爸爸,我害怕……”
悠悠缩着肩膀,不敢看顾砚辞。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宋凝玥的衣服一角。
“爸爸是坏人,悠悠不想走。”
从孩子稚嫩的话语里,宋凝玥明白了她的恐惧。
悠悠是害怕顾砚辞再把她强硬带走。
她想让女儿留在自己身边,但她清楚,如果顾砚辞再次动用权势,她还是毫无办法。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无力的感顿时席卷全身。
顾砚辞见此情景,心中烦躁,转身走向门口。
“砚辞哥,你别生凝玥姐的气嘛!”
宋清澜追了上去,挽住了顾砚辞的手臂。
这一幕,恰好被送饭来的何妈看见了。
“先生好。”
“嗯。”
顾砚辞任凭宋清澜挽着,离开了。
何妈走进病房,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女俩,心里浮现出那些狗血的剧情场景。
她轻手轻脚地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何妈说:“夫人,我来到顾家之后,总觉得您与小小姐过得并不开心,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离婚?”
“快了。”
从那天起,宋凝玥对顾砚辞更加冷漠疏远,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得到的要么是沉默,要么是毫不留情的反驳。
两人的关系因此更加紧张。
但奇怪的是,顾砚辞仍旧每天在病房里停留片刻。
一般来说,宋凝玥一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就充满了抵触,半个字也不想多说。
顾砚辞总能保持平和,即便宋清澜如何撒娇纠缠,他也不让其再次打扰宋凝玥休息。
而二人避免了更大冲突的关键,是悠悠不用被迫离开宋凝玥。
在专业人员的安排下,悠悠的治疗像学校课程一样,分成了上午、下午两个时段,中间的空挡,正好让悠悠和宋凝玥一起吃午饭、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