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眼裡这么複杂?我不禁问道。
我说瞭,也挺简单。他说。
那你觉得我可怜吗?我又问他。
他倒是愈发认真起来,一手搭在我身上,看著我轻声道,曾砚与,你可能吃过精神上的苦,但身体上的苦你应该没吃过。人更大程度是视觉动物,实实在在看到瞭才会让人心生怜悯。如果你可怜,那我们的存在就是灾难瞭。
是吗?不觉得我可怜?我确认道。
他当时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回荡在天台的手机铃声打断瞭,一声,两声,三声后他掏出手机接瞭电话,说,行,我知道瞭屁,曾砚与啊知道瞭退下吧。
谁打来的?我问他。
乔铎用她妈手机打的,问我怎么还没吃好,不过,你吃完瞭就回教室吧,也快上课瞭。他说。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你。我试图伸手拍向他。
怎么回事?他突然一激灵说道。
你说的,朋友不就是会等的。我看著他,将目光牢牢锁在他身上。
也对。他顿时笑瞭起来。
之后的之后,我隻记得那天的暮色辗转留恋,落下一层层残光,试图填满我的眼睛。在那铺以美好花园的绿径上,有一个人呼唤著我的名字,带著北方秋天少有的清凉舒爽,在我心的寂静的一角游来荡去。
我的心活络瞭起来。
:乐兆烊
曾砚与他挺可怜的,没想到这话最后还是从我嘴裡说瞭出来。
我妈和他爸是亲兄妹,我妈恋傢,所以我自小常去他傢,从曾砚与进入曾傢后我就知道瞭他的存在。
我大他几个月,他小时候挺皮的,比我皮。
九岁那年我还不会骑自行车,正在院裡尝试,他直接把我车子轮胎扎破瞭,就是为瞭好玩,顺便看看漏气后车子还能不能走。
最后证明,车子漏气瞭还会走,不过容易像失去重心般摇晃甚至直接滑倒。
之后我有和他刻意保持距离,隻是他的脸上身上逐渐多瞭许多伤痕。
九岁的我也不傻,知道那是被打的。
我舅经常打你?某天我在他傢玩,偷偷问他。
他却甩给我一张臭脸,带著一副要我管的表情直接走瞭,连一秒也不想多待。
但他身上的伤痕从来没少过。
有次和他一起去滑翔,他明显如坐针毡,屁股又红又肿;有次不小心碰到瞭他,他差点就要倒下去,因为腰上青瞭一大块;有次我又去他傢,意外看到瞭他发红的脸颊
十岁以前,我没少见过他身上的伤痕,我也鸡婆问过他几次,得到的隻有他的黑脸,直到大概初二那年他开始谈起瞭女朋友。
虽然都没谈多久但一堆总是谈不完,与此同时他笑的次数也多瞭,但在我看来他隻是学会瞭表演,表演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