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底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宋景舟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慌乱过,爱真是让人疯狂,这世界上唯一视若珍宝的东西就在自己的眼前差点被毁灭。
男人抱着女人急匆匆的的进了医院急诊室,随即被送进了手术室当中。
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上那些刀口深浅,来回在走廊外停留几次,在手术室的灯从绿色变成红色后,拳头敲墙,难耐的愤怒。
可是他又无可奈何,觉得身心俱疲一点用处都没有,整个身体都仿佛散架一般,疼痛也开始一丝丝泛滥起来。
宋景舟紧张的手一直在抖,已经被他彻底戒掉的烟瘾好像瞬间就重拾回来。
强大的男人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无力过。
“她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苍白的指尖一直在抖,宋景舟深深吸了一口烟,不敢回想刚才唐鸢在他怀中的温度。
手术期间姜义石已经出来签了两次病危通知,唐鸢身上受伤处太多了,整个孕期虽然一直都是精心养护,但身体还是脆弱。
现在腹部也受到了击打,身上可见的伤口短时间内就引起发炎,并且刀尖刚才架在她的脖子上,轻微划伤了皮肤。
她已经下身出血,浑身发热,身体机能实在是太过虚弱,如果现在手术将孩子生下来是必然有风险,没有足月。
可是也不能够流掉。
一切的风险,唐鸢的生命的安危都在刚才他签署的第一个病危通知上,家属一栏签约下自己的名字。
第二张是在唐鸢的后脑发现了被重击的痕迹,脑部也要做手术,将一个石子取出来,这两张无论是哪一张,都是宋景舟签署过最漫长和恐怖的合约,他无法承担这种残忍的后果。
“你一定要救她,答应我救她。”
顾清初戴着口罩:“我尽力。”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宋景舟坐在医院一层长廊上,指尖轻颤的交叉在一起,抵在额前心中都是不安和慌乱。
唐鸢浑身发热,后脑受伤,身体抵抗力实在是太差了,而且还没有到生的时间,她只是肚子疼,却没有生的意思。
将后脑取出了石子,又打了催熟针,预计明晚再做一次手术,最好可以让唐鸢的体温降下去一些。
从手术室当中出来,唐鸢是迷糊的,一直都并不清醒,嘴里偶尔呢喃的叫宝宝,一会又喊着宋景舟的名字。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小护士都自觉的退出,唐鸢高烧的不成样子,腹部也疼。
“宋景舟,我们的孩子……”
“他很好,是不是哪里疼?唐鸢,你看看我。”
无论怎么唤,床榻上的女人都只是皱眉,好像被困在了梦中一般。
因为打了催产的针,所以唐鸢就算是意识不清晰,也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额角止不住的冒汗。
看着这种场面,宋景舟怎么可能不心疼。
这他放在手中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女人,现在却躺在床上因为自己而备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