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阮大队长品尝,莫生气莫伤心,每天保持好心情。
最末还画了一个小太阳。
他大概很少画这种图案,笔触重,字迹也深。
看得出画时很细致用心,生怕画不好。
不用猜,她都知道这个便当是谁送的。
阮糖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弧度,刚想去找周淮煦,宁萌就急匆匆地跑过来,神情焦灼慌张。
“阮队,不好了!”
阮糖:“怎么了?”
宁萌:“叶九死了!”
话落,阮糖握着便当盒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洒落在地。
她缓了缓神,将便当放回办公桌上,随即前往关押叶九的牢房。
彼时叶九的尸体早已被移送到法医实验室。
阴冷的牢房里没有光。
周淮煦站在黑暗处,清隽的眉眼间仿佛染上严寒冰霜,神情凝重。
林圣楠将尸检报告递给他,沉声道:“死者胃部含有维拉帕米药物,死于心脏病猝死。”
昨晚,叶九的心脏病突然复发,死在了牢狱中。
林圣楠检验尸体时,发现他在被抓捕前曾服用维拉帕米药物。
这种药物是心脏病患者禁服的药,一旦摄入过多就会致死。
很明显,杀叶九的人早已洞悉一切。
知晓他患有心脏疾病,而且会被抓就提前留了一手,让人给他下药。
叶九身边的人也不是全都忠心,无非都是任人所用的棋子罢了。
阮糖走到周淮煦的身边,蹙眉道:“叶九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她的目光落在深灰色的墙壁上,墙面血迹蔓延,被人写下鲜红的八个大字。
——不负恩义,替我报仇。
周淮煦颔首道:“他没有怨那个人,反而想保全他。”
阮糖:“你是说,他不怪那个人杀了自己。”
周淮煦:“应该是。”
这个真凶与叶九的渊源颇深。
他杀了叶九以防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但叶九对此甘之如饴,甚至将一切的错都归咎于警方,只让对方替自己报仇。
实在可笑。
阮糖盯着墙上的血字,黛眉蹙得更深了些。
“他会让谁替自己报仇。”
这个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墙壁上的血痕早已干涸。
但血迹斑驳骇人,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欲将人吞噬。
墙上的时钟嘀嗒转动,时间飞速流逝。
转眼间,夜色已经沉沉降下。
阮糖觉得今天过得好快,她刚审讯完几个走私犯,了解完叶九之前的病情。
回到工位时,她整个人几近躺倒在椅子上,早已累得饥肠辘辘。
她的目光落到桌上周淮煦送她的那个便当。
今天她四处忙活,只含糊地吃了几口,此时便当里还剩一个饭团。
阮糖直起身,拿过便当径自来到了茶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