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东恒拉着边榆让他不着急进去:“问话呢,我已经叫了律师在里面,你先别着急。”
边榆觉得段东恒这是屁话,谢之临那样乖学生能捅人,得多大的事儿。
“这事说起来也不怪小谢,得怪你。”
边榆背锅太多,刚被苏小姐骂了一通,这会儿到这又莫名其妙扣一个罪名,一乐:“怪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前几天——等会儿,你喝酒了?去哪喝酒了?”
段东恒扯着边榆的衣服使劲吸了吸鼻子,“还没少喝,我不是送你回家了么。”
边榆挣开段东恒的手,有些不耐烦:“说正事,我前几天怎么了?”
见着边榆喝酒,段东恒有点不太敢说,这位爷平时就够无法无天了,别借着酒劲儿把公安局一起端了,那谢之临捅人真就不叫事,保不齐明天还能赶上边榆枪毙现场。
边榆看出了段东恒的想法:“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我虽然混蛋但也知道轻重,你先说事情。”
段东恒想想,觉得边榆岁数也不小了,应该也不至于那么混账,遂接着之前的说:“你之前是不是去了趟安昌大学?”
边榆不明所以:“去了,怎么了?”
段东恒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说了什么,估计有些话被有心人听了进去,找谢之临麻烦。”
“他同学?”
听见段东恒这句,第一个想到的也就是饭局上的那些。
边榆想了想那天的饭局,那几个人看上去不像是这种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边榆没跟他们深交,倒也是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段东恒摇摇头:“什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多问,得等人出来再说。听说是他们学校有人散布谣言,说他欠了高利贷,被人包养靠身体换钱还债,今天有几个人到学校找谢之临,听说谢之临有了金主就逼着谢之临干什么,一来二去动了手。”
边榆眉头紧皱,扯了扯衣领。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他有些热。
段东恒也觉得这事儿着实荒唐,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真是太操蛋了。受伤的人现在在医院,我问过了,没有生命危险。还好谢之临只是个没有练过的学生,刀子捅进的位置又很寸,没伤着内脏,只是外伤,不知道该说那人不幸还是幸运。”
段东恒点了根烟,又递给边榆一根,“我今天不放心让人去看看,幸好是去了。你不知道我的人找到他时什么样,一身血,再晚点就真要出人命了。”
这事儿也不是非要边榆过来,但是多少跟边榆有点关系。
边榆沉吟,紧接着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这边的事情段东恒都已经安排好,但是高利贷怎么就跑到学校,那个在学校造谣的人是什么人,怀着什么居心等等,这些事还得查。
段东恒站在原地任由边榆一通通电话打出去,自己则是看着雪花一层层盖在院子里出神。
过了会儿边榆回来,问段东恒:“你那律师怎么样,不行我叫人。”
段东恒嘴角抽搐:“我手里最好的律师,你说怎么样。”
听见这话边榆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点了点头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其他的已经在安排了,只要谢之临没有在慌乱中说错话,事情应该不会太严重。
“得亏是谢之临。”
段东恒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笑得肩膀颤抖,一不小心被烟呛着咳嗽了两声。
边榆看向他。
段东恒嗤嗤笑着:“若是换做边少,那人可不得进太平间了?”
边榆不知道这话从何来,转过头懒得理段东恒。
段东恒还在笑。
今天他底下的人知道他俩被围堵,就问边少有没有将人送进太平间,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边榆。”
段东恒笑够了,脸上笑意一扫,转而严肃地看着边榆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
案情没有多复杂,天亮之前律师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头发虽然稍微有点乱,整个人还是一副精英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很能让人放心。
这人边榆认得,很早就跟着段东恒了,是合作关系也是段东恒很好的朋友,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没少帮段东恒解决事情,尤其是酒吧那边的糟烂事,确实是个信得过的人。
边榆和段东恒这会儿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旁边落了很多烟头,跟着出来透风的民警看见这一幕提醒他们收拾干净。
段东恒笑着应下,动作麻利地收拾着,边榆则双手插兜站在一侧,嘴里还有一根烧了一半的。
边榆出来的匆忙,头发也没收拾,略微有点长的头发遮挡着眉眼,身上则是一件漆黑宽大的短款棉服,模样看上去很显小,乍一看有点像学生,还是个不学好的坏学生。
民警以为是谢之临的同学本想多说几句,但一晚上加班搞得头昏脑涨,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这些孩子啊。”
说完就进去了。
边榆将带来的衣服丢给段东恒,让他去给民警帮忙送给谢之临。段东恒跑腿的命,骂骂咧咧两句进去了,留下边榆和律师。
边榆问律师:“怎么样?”
律师先是分析了一通,紧接着说:“就是催债的,以为小谢奇货可居,又听说小谢被人包养,以为能从他身上敲诈出些好处。还好在我们来之前小谢没有多话,事情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我们紧急找人调了监控,可以证明那几个人在行为上已经对小谢产生了生命威胁,边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边榆没多说,毕竟不是自己的人,而且他不是专业的,外行指导内行最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