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刚刚我醒来的时候,闯进房间里那个下人呢?”
四少爷接过身后小女仆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有些漫不经心问道。
廖老爷也显得不太在意,看向四子:“关在刑堂,怎么,四儿有兴趣?”
这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认了主之后竟然将从前私自给人起的昵称保留了下来,兴许是认主前执念太重了?
罗尘也懒得纠正他,反正总归只在人前叫叫,人后这人还不是要跪在自己身前叫主人?!
要不是忌惮着廖家盘根错节的势力和青城山的金丹修士,他本来连人前都不必装成这般父慈子孝的模样的,直接大摇大摆显示出来廖建东对他是言听计从,如走狗一般!
这才要吓死廖家那群人呢!
无奈形势比人强,忍忍便忍忍了,修道之路多艰险,这点小事罗仙君自然能忍得下来。
“当然有兴趣,我总该知道究竟是哪个人这么好奇我,还要派个小丫头亲自来探一探。”
哪个人?总逃不出小廖宅那几位了!
罗尘心知肚明,也想借这个由头让廖家的人伤筋动骨难受一阵,人要慢慢收拾,人是谁派来的都无所谓,总归要挑出一个先来开刀。
廖建东在主人的眼神中得到暗示,立刻十分痛快的点头:“也好,你现在也是大孩子了,总要学着自己开始处理这些事。”
又吩咐人:“带我和四少爷去刑堂,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将胳膊伸到了大宅里!”
样子倒真像个家族里为着孩子成长历练着想的好父亲,气势也开的十足,沉重威严,压迫得下人们冷汗直流。
大宅的刑堂自然要比小廖宅那个还要宽敞完善百倍,小丫头喜翠被绑了扔在一间屋子的地上,堵着嘴巴,周围墙上还挂了寒光闪闪的刑讯工具,吓得她面无人色,呜呜咽咽不知哭了几场,才熬到廖家父子过来。
“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开。”
廖老爷表现出一副完全放手历练儿子的模样,四少爷便直接吩咐廖家负责动刑的人。
喜翠被松了口,立刻红肿着眼睛连连求道:“老爷,这位少爷,饶了我,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罗尘勾起嘴角,离她远远地站着,像是高高在上睥睨人那样,问道:“你说再也不敢了,不敢什么?”
喜翠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掉下了泪:“我,我再也不敢勾引老爷!喜翠命贱,哪里配得上老爷?都是我不自量力,绕我一会吧,绕我一回,我愿意在今后为小少爷做牛做马!”
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极了的少年是什么身份,一眼瞄到廖老爷站在他身后满眼宠溺温柔注视地模样,突然灵光大开,顺势撒了个谎。
兴许真像下人们猜测的那样,老爷将心上人藏在了二楼,只是这心上人不是红颜知己,反倒是个蓝颜知己!
此刻喜翠因势诱导说自己想要借着送粥的机会进卧室勾引老爷,这蓝颜知己顶多出一顿气便算了,最坏将她轰出去,反倒如了她的意,背后的人亦不会暴露出来!
小丫头想的是好,人也够随机应变,可惜终归没有搞清“蓝颜知己”
的脾气。
“将她的嘴堵上,抽鞭子吧。”
罗尘问都没问第二遍,随手指指墙上一根两指粗的牛皮鞭,“就那一根,随便来个人去抽,我说停再停。”
廖四少爷某些地方和他父亲是一个德行,偏爱抽人鞭子
“不——”
喜翠心一惊,还没来得及求饶或改口,嘴巴便再次被堵上,接着就是一下下撕裂皮肉的剧痛,带着节奏,落在她的背上,腿上,甚至脸上。
坚韧的牛皮鞭,两下划破衣裳,在两下皮肉肿起渗出血痕不知过了几下,被堵住最的小丫头浑身皮开肉绽,两只眼睛肿的像个桃子,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罗尘慢悠悠地数着节拍,终于叫停了:“先停,让她继续说。”
喜翠嘴里的东西被再次拿出,她剧烈的喘息了两下,抬头看向前面少年的眼神都变了,满是恐惧。眼前的人再不是一副漂亮相貌看着瘦瘦弱弱好说话的小少爷,根本就是恶魔!
“现在要说实话了吗?”
恶魔微笑,脸色雪白好像是贫血,嘴唇却鲜红得晃眼,像是地府里刚喝饱了人血的恶鬼。
☆、
“说,我说。”
喜翠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声道:“是,是二太太,二太太派我来的!她想知道老爷将谁带到了大宅!我说的是实话,都是实话”
“啧,”
罗尘摇摇头,好整以暇地叹息了一声:“还是没打疼啊。”
随手冲行刑的人摆了摆,让他先停。随即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仔细打量了一番小丫头:“没关系,你总有受不住的时候。”
以他对二太太的了解,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女人。相反二太太闵秀珍对外的表现绝对衬得上端庄大气,温婉和善这八个字,至于私底下种种不动声色,借刀杀人,更是玩得漂亮!
上辈子二太太算得上是廖家唯一一个没有直接欺辱过罗尘的人了,她做的只是事不关己地看着这个无依无靠地孩子苦苦挣扎在廖家牛鬼蛇神的欺辱之下,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或许在这个女人眼里,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死活,又关她何事?
到底是廖老爷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或许从她本心里,也是对方过得越不好,越没出息,她才越痛快!
看不过眼没关系,廖家总有更沉不住气地先她一步动手,她只需要做那个优雅贵气的二太太便好
偏偏罗尘是个记仇的,即便这女人没动过手,这种高高在上的旁观姿态,那种不屑一顾的上位者态度也足以让当年狼狈的少年牢牢记在心中。如今少年成了罗仙君,更是要睚眦必报,让对方也尝尝失去一切求助无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