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尘只当他被吓住了,想到自己上辈子被廖建东和他手底下的宓槐二人吓得有多惨,想到冰冷的手术室上想哭不能哭,想叫不能叫的场景,在对比此刻廖建东愣住的模样,顿时觉得畅快。
任你权势滔天又怎么样?最终还是逃不过天道命数,富贵一生不得善终,真是活该!
罗仙君高兴了,拂拂衣摆,明目张胆冲刑堂内某个空无一人的角落挑衅一笑,弹了弹手指,然后大摇大摆走出了刑堂。
廖家这么多的下人,加上大小主子们,没人敢拦他,没人敢说一句话,以至于对方经过时顺手拍拍二少爷的小肩膀,有意惹得对方发出一阵响亮抽泣后哈哈嘲笑,有没有人敢跳出来指责他。
廖家人有万千玲珑心思,有众多手段,那也只是对人,走出去的这位,此刻却谁也闹不明白究竟是人是鬼,是神是妖
宓槐在主宅的某一间客房内对着一只盛满水的玉盆,随着盆里人的一笑,在对方手指微动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将玉盆中的清水染了个绯红。
这个人究竟是谁?顶着五岁孩童的样貌,却能抬手间灭了自己的鬼使!
原来奉了雇主廖老爷的命令,为了仔细观察那个有些奇怪的四少爷,宓槐特意派了鬼使跟在后面,自己则从玉盆中透过鬼使的眼睛伺机偷窥。
偷窥的结果就是,此四少爷绝对不是彼四少爷,此人非但命格让他看不透,连能力,也深不可测,让他莫名起了一股惧意。
“听说在华国这边还存有古老的道修门派,里面的修士很是有些能耐,我怀疑这个四少爷可能出自这种门派。”
稍晚一些的时候,宓槐将自己的猜测同雇主说了,只是言语间有着十分的不确定。
他也是自小修习宓家绝学,却被对方轻飘飘隔着水镜弄吐了血,且不说一个五岁的孩子,即便出自道修门派,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况且那些修士他也是接触过的。
一个个能耐不大,行事又低调谨慎,从不像他们宓家人那样接触鬼物阴魂,或是修习某些阴邪狠毒的法子,反观那个男孩,却熟练的掌握了阴毒的替身秘法——没错,将自身该承受的灾难瞬间转移到他人身上,是替身之法中最常用的一种。
于是即便没说出口,宓槐却几乎可以肯定,那男孩修习的法术非但不是道修一宗,反而更像是他们宓家之流!
想到对方小小年纪就能如此的厉害,所习之术一定非同凡响,一时间,宓槐几乎难以抑制心中的贪婪,想要立刻得到那术法,这种叫嚣着的却被雇主下一句话打了个粉碎。
“我们说过的话,包括你今晚要去探他的事,他都知道。”
廖建东淡淡复述了事实之后,眼神凝着半空的一角,又陷入某种莫名的沉思之中。
“不,这不可能!”
宓槐几乎下意识地反驳了,即便是他,在修炼许久之后也只能透过鬼使看见另一方的景象,声音却是一丁点都听不到的。
一想到有一双眼睛,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潜伏在身后,看着,一双耳朵在听着,一个莫测的对手就在楼上的某个房间内不还好意的惦记着他,这个向来阴毒的青年竟然打了个寒战。
“你今晚要过去吗?他叫你过去。”
廖建东看他。
对方指名道姓了,说今晚等着宓槐。
青年恍惚地摇摇头,又顿了顿,点头道:“我要去的,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着,眼神有些古怪的看向男人:“廖爷的儿子,,当真是不同凡响。”
这话里话外暗示着,你那些手下不会是找错了人,惹来这么一尊大神。
谁料对方竟然愣了愣,勾起一抹满足的奇异笑容,喃喃道:“是呀,我的儿子。”
他的血脉,他的
☆、
是夜,白日里下人穿梭往来,气派热闹的廖宅逐渐归于一片寂静,夜里巡逻的下人们分布于大门、院落及宅子外,宅子内原本也有十几个配着枪的保镖来回巡走,尤其是夜里悄无声息死过女仆之后,这些浑身散发着威慑力的高大男人们就更是加深了警惕之心!
只是今晚略有些不同,他们在傍晚时分从廖大嘴里接到了主子的吩咐,只许守在宅子外面,夜间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能进来!
这种事情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在廖爷处理“家事”
的时候,多半会让他们离开,自己动手。只是廖老爷前些年□□的时候手段高超狠辣,几个惦念廖家家业的兄弟堂亲一个没留,其余廖家人更是安分守己,见了廖老爷如老鼠见了猫,哪里还有什么家事?
何况这栋所谓的廖宅气派虽气派,却根本不是什么廖家的主宅,如今廖老爷没娶妻子,姨太太和庶出的少爷小姐们居住的只不过是他名下的一处房产,真正的廖宅坐落于盛港西南处高双山脚下,那才真是金碧辉煌,恢宏大气,只有廖家真正的主人才有资格入住!
在几个姨太太们住的宅子里,并且是要处理家事,这些个保镖们想想这几天的事,心知怕是和那个新来的四少爷有关了!
说来世事也真是难料,原本想着一个稚儿,又从小长在田东区那种地方,有个妓、女的妈,孤身一人被接回廖家面对几个姨太太和少爷小姐,轻视、打压、欺辱和不屑都是可以预见的,尤其是三房的两位脾气不好的小主子,少不了折腾这位“新四弟”
!
可谁能想得到接回来的不是个可怜虫,反倒像个阎罗王投身的凶兽恶鬼,那双阴风阵阵的眼睛,连他们看着都要打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