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也没回的叫了一声。
少年身体一僵,连忙掩饰好眼中的情绪,抬起头恭恭敬敬道:“父亲。”
廖建东回头看了一眼大儿子,淡淡道:“跟我出去这两天你也是累了,回房休息吧。”
说着,他又补充道:“顺便上去看看你母亲。”
“是。”
廖正辉眼中一喜,想着果然父亲心里是有母亲的,又想到此刻的场合根本不适合他表现出高兴的情绪,毕竟三太太生死未卜,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抬眼偷觑了一眼父亲,见他没有对自己的行为皱眉,廖正辉赶忙告退上了楼,边走还边在想刚才的事——
被吊在楼上的三太太诡异的陌生男孩那个人就是他的四弟吗为何父亲没表现出愤怒母亲又知道吗
无数疑问盘旋在脑海里,廖家的大少爷心里乱糟糟的,想着等会儿见了母亲一定要好好问一问,那个男孩
“廖大。”
廖大少爷上楼后,廖建东看向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去问问廖四,廖家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
“是。”
名为廖大的中年男人应了声,立刻离开了。
廖四管家上头还有三个兄弟,这个廖大就是大哥,一直跟在廖老爷身边,老二老三在外面帮着廖老爷打理生意,老四则在廖宅里做他的管家。
待廖大离开后,廖建东淡淡吩咐道:“你跟我来。”
身后那个高瘦阴鸷的青年没做声,沉默地随着他去了书房。
“就是这个孩子?”
书房内,廖建东眼神锐利地紧紧盯着青年:“看上去他和你说的并不一样。”
短命非业谓大空,平生灾难事重重,凶祸频临陷逆境,终世困苦事不成。
这四句话就是眼前之人给自己从未谋面的四子做的批命,可天生的行乞孤苦命安在那个眼神沉寂幽邃,表情诡异笑意的男孩脸上,如今看来却十分违和。
廖建东接触眼前青年已久,对他那一套命理之说也揣摩出了几分,都说命里带相,天生行乞孤苦的人本该天生在相貌上带着怯懦愁苦,可刚刚远观他年幼的四子——
愁苦?怯懦?
第一次见面就敢挑衅他的人,嚣张地将老三吊在围栏外的人,何来的怯懦?
反倒是十足的狠戾!
此刻廖建东还不知道,他的四子岂止狠戾,若是他见了那女仆阿芬的死像,怕是连“阴毒”
二字也难表达对罗尘的感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