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同样举杯回敬了韩非,“九公子直接称呼我森罗就好,我今日前来,是想和公子还有流沙的各位……做个朋友。”
“呵~朋友?”
抱剑倚在门边的卫庄嗤笑一声,“以你的身份和立场……你觉得你有资格这么做?”
“正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我才有坐在这里的资本。”
森罗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漆黑的夜空,缓缓开口,“流沙……需要一双能看透夜幕的眼睛,也需要一双能够时刻注视着边疆大军的眼睛。”
“流沙的确需要这样一双眼睛,但是……”
拇指轻轻推起剑锷,雪亮的剑刃闪闪光,“不一定是你的。”
“自十年前,白亦非独掌军权,他对白甲军的控制早已密不透风,流沙想直接在关键位置安插眼线,几乎是不可能的。”
森罗抿了一口清酒,感受着自口腔向鼻尖扩散的兰花香。
“当然,流沙可以挑个人选,帮他从一个普通的军士,一步步向上爬,但这又需要多长的时间,冒多大的风险,承担多少不确定性?相比之下,我,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那森罗姑娘想要流沙做什么?”
紫女从韩非身侧走过,顺手拿走了桌子上的酒壶。
“我这里有一曲子,麻烦姐姐安排在紫兰轩演奏,顺便……调查一下曲子的来历。”
森罗将早就准备好的曲谱交给了紫女,却在紫女接过时,手指微微用力。
“如果有人打听,希望姐姐帮忙留意,但……绝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我。”
“九公子!”
韩非怏怏的将伸向另一壶酒的手收了回去,可怜兮兮的看着森罗将心心念念的好酒收进了礼盒,临出门前同他笑盈盈的拜拜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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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羽翼漆黑的鹞鹰是黑夜里最难现的信使。
一大一小两只,在天空中追逐玩闹,在听见一声哨子后,才挨挨挤挤的落在肩膀上,互相亲密的梳理羽毛,就连腿上的信筒被取走,也没做理会。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阅看完的密信被火焰吞噬,化为无法辨认的黑色灰烬,又被一阵长风吹散,无影无踪。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记得这么多……也是……终究谁也逃不了……成为棋手,还是沦为棋子,就让我见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