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过了几年,突然有一个神似简珂,并且自称简修竹的人找上他,称他是何丰和简珂的亲生儿子,但是从小被放到简家长大。”
“何丰起初不信,后来简修竹拉着他去验了dna,查出来相似概率大于90%,何丰这才信了。怀着对简家的愧疚以及错失简修竹这么多年成长的遗憾,再加以简修竹是个很有手段的人,他把大部分股份都转移到简修竹名下了。”
“所以公司的实际继承人是简修竹。”
“对。”
“何丰对简修竹简直到了溺爱的程度”
,何熙咬牙切齿道,“当然很大程度上和我和姐姐以及简修竹中长得最像简珂的是他有关。”
“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山鹰想先解决掉何丰了”
,雪鸮浅笑道,“他都已经到了这么不明智的地步了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他居然还全信。”
何熙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他被保护的太好了,我和姐姐几乎都没有机会见到他,暗杀他的难度系数比暗杀何丰的甚至还高。我之前说何青云从未露过面,但大家多少也对他的身份有所了解。至于简修竹的事,除了我们何家内部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你们没有怀疑过吗?毕竟亲子鉴定是可以造假的,人脸也是可以整容的。”
“当然怀疑过,但根本没有接触到他的机会。如果能哪怕拿到一根他的头发都可以做二次验证,或许能推翻原有结论,但就以那种严防死守的态势,基本上可以否认这个可能了。”
葬礼
“有照片吗?或者说简修竹有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样貌特征,不一定在脸上的那种?”
“我生母,也就是简珂手上有一块很大块的红色胎记,简修竹手上也有。而且他的头发还和我的生母一样是自然卷。虽然他很有手段但身体不好,患有白化病,皮肤雪白,极度畏光。”
记忆深处突然有某一块拼图晃了晃,时逸一时晃了神,不确定般脱口而出一个久未提起的名字,“陈钰?”
“什么?”
顾琛听到坐在一旁的时逸突然发出声音,“你说谁?”
“陈钰是不是也有白化病?我是没什么印象了,但是刚才何熙一提到这个病症的时候我脑海里第一反应居然跳出了陈钰的名字。”
“我记得有。你当时把他带回家介绍给我的时候还特地跟我交代他有哪些忌口,似乎也和我说过他不能见光。当时我一看到他的肤色和瞳色,再结合一下你的说辞就明白了。而且他的头发似乎也是自然卷!胎记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但你别说,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还真的和简珂长得有几分相似。”
“简修竹今年多大?”
“二十六。”
“这世界上不会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吧”
,时逸往后一倚,“你之前说怀疑陈钰和我失踪的案件有联系,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疑似陈钰的简修竹?”
“不排除这种可能”
,顾琛道,“当年我拒绝陈钰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任何消息。不过那个时候我因为你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早就没什么心思管他的事了。”
“只可惜没有照片。”
“过几天我父亲举办葬礼的时候他一定会来”
,沉默许久的何熙突然开口道,“两位警官如果需要确认简修竹的身份,可以假借我好友的身份混进吊唁的人群里。”
“那倒不需要,我们自有办法。不过何青云大概无法参加葬礼了,以他目前的精神状态来看,就算没有犯罪嫌疑人这一层身份,让他去到现场估计也很难保持冷静。何丰和简依依的遗体你们可以带回自行处理了,这个案子的调查基本上也可以算是告一段落。”
“你是从犯,目前看来能正式定的罪也许只有‘侮辱尸体罪’,不会重判。如果你能协助我们找到简修竹并且提供有效帮助的话,会适量减刑。”
“协助你们实际上也在帮我自己,毕竟我和姐姐都不希望家族企业沦落到一个身份不明的外姓人手中。”
*
“所以你说的有办法让我们混入葬礼是这个意思?”
推开时家大门前,时逸还有些许犹豫,“会不会太麻烦叔……我爸妈了?而且你不是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何熙跟我保证过,何丰的葬礼不会有任何外人出席,包括记者——所以理论上这事是传不出去的。如果被怀疑,我们还可以借口是时家集团的工作人员代替时家夫妻前来吊唁。时家在锦城好歹也是个大家族,收到何家的邀请函并不奇怪。”
“……好吧。”
推开门,时家父母早已在屋内等候多时。
“小琛早就说过你们两个要回来。本来还说的七点呢,我还给你们准备了晚饭,怎么拖到这么迟才回来?”
“阿姨,最近警局有个大案子,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我和小逸两眼一睁就开始分析案情审犯人,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看您们。”
“是何氏集团的那个案子吧”
,坐在一旁的时父突然发话,“我也有所耳闻,听说牵扯到的利益关系还不少?”
“是的,和一个地下组织扯上了点关系。”
“前几天何家派人送了葬礼的邀请函来,不过我和你妈那天都没什么空去。如果参加葬礼对你们的调查有利的话,那不如给你们好了。”
时逸伸手接过邀请函,“谢谢……爸爸。”
时父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一边扯着时母的袖子一边道,“难得听你这孩子叫声爸妈。知道你们两个工作忙,等这回任务结束之后就要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