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她,淡淡开口:“那就让我真死啊,我死了不是正如你意了?”
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上官玉儿霎时气红了眼。
“天远哥哥刚刚回来,我只是不想让他为你再烦心。”
看着上官玉儿发红的眼尾,我突然想起从前,上官家族刚获罪的时候,上官玉儿受尽世人***。
她身子不好,心思又重,感到委屈的时候虽然不说话,但总会眼尾通红,只有在我的安慰下才能平复心情。
可如今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这四年明明是她不断授意***宫女来欺辱我的。
看来在这里是死不成了,我捡起地上的包袱,准备往家的方向走去。
见我回家,上官玉儿推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不放,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你一向诡计多端,我若不看着你,谁知道路***又会发什么疯,等把你交给云姐姐,我就再不会管你。”
我脚步一顿,在这个世界,最恨不得我死的人,就是我的亲姐姐云想容了。
所以被遣散出宫时,我甚至没有想过再回云家看一眼。
现在看来,回云家我才更有机会离开。
进了云家大门,所有下人都在紧急打扫云天远的房间,院子里摆满了云天远最爱的夹竹桃。
云想容言笑晏晏,提了个兔子花灯出来,在看到我后,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
“你还有脸回来?我以为你早死在宫里了。”
我愣在原地,突然想起从前我的姐姐不是这样的。
我和云想容自小父母双亡,只有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云家人都有一身医术,云想容立志进宫成为太医院首席医女,我便去山上采药给她筹进京的路费。
雨天路滑,我为了采一株千年灵芝,失足摔断了腿。
那是我第一次见脾气温和的云想容发火,她跑丢了一只鞋,哭着抱住我,说她宁可不去京城,也不能失去我这个弟弟。
她说,如果没了我,她就没了家,她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可我们收留云天远后,在我的姐姐心里,就不再只有我这一个弟弟。
云天远体弱,姐姐就拿了我精心炼制数年、准备卖了换钱给姐姐置办入宫行头的药丸喂给了他。
而云天远嫌弃,偷偷把药吐掉。
我看见只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云想容就怪我满眼市侩。
“云天阳,难道在你眼里,你的那些药能比天远的命还重要吗?”
后来云天远出走,我被云想容废了手指,逐出了云家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