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黎掀开车帘,第一眼看见的是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她一眼认出来,是何檀。
容长津抬眸,指了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今日没有批奏折,他手里握着一把剑,剑柄雕刻繁复的花纹,剑刃锋利逼人。
慕华黎在他身侧坐下,视线坐在跪在地上的何檀上。
豁,培养感情呢。
容长津道:“你先下去吧。”
何檀:“是。”
她站起来,又道:“殿下的伤还得注意,微臣明日再来看看。”
容长津没应她,他将剑插进剑鞘,手肘靠着高枕,侧身半躺在榻上,冷冽的嗓音漫不经心:“你找我什么事?”
慕华黎难得见他这个姿态,如出门游玩的闲散公子哥。
之前在东宫发生过那种事情,最后一道窗户纸被捅破。慕华t黎垂眸,揪紧衣裙,宽敞的马车似乎变得逼仄狭窄,空气稀薄。她会在意他无意间抬眸的动作,他正漫不经心把玩软玉,指骨分明漂亮,她为此不知所措。
这氛围难堪又暧昧。
慕华黎不再看他,小声问道:“先皇的那些遗孀,为何都不见了?”
容长津抬眸:“你为了这事而来?”
那不然嘞?慕华黎眼眸含着疑惑,缓缓地她想到了什么,耳根染上娇艳的红润。
他不会以为,她是来勾引他的吧。
慕华黎扔给他一个眼神,说着,真自恋。
?
她在想什么?
容长津挑眉,他心情颇好道:“他们去给先帝守灵了。”
慕华黎忍不住问道:“不会是为了我吧?”
容长津点头:“不然能为谁?”
慕华黎哦一声,她视线移动,看向马车中央的火锅。她指了指:“我那也有。”
容长津:“孤知道。”
那她猜到是谁准备的了。
慕华黎盯着咕噜冒泡的汤底,脑袋一根筋一个劲儿的抽,抽得她头疼。
她看向他,小脸涨红,脑袋上仿佛冒着喷射的蒸汽。
容长津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注视着她的脸,他的手中捏着软玉,不断把玩,动作焦躁。
慕华黎苦恼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
分明一直在引诱的人,是他才对!
是他诱她犯罪!
想起过去那些丢人的瞬间,慕华黎委委屈屈想,算了,又不是非得在一颗树上吊死。
这婚,爱结不结,这人,爱要不要。
他就一辈子爱而不得,阴暗爬行去吧!
她站起来,板着小脸,客气道:“臣女先告退了。”
容长津拧眉,站起身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