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喜欢拉上窗户,不喜欢封闭的空间,会很闷。”
傅霁寒微微动容,像是记在了心里。
下一秒,盛意又笑了。傅霁寒侧目看过来,听见盛意嘲讽地说:“她还说日常矛盾堆积太多会消耗夫妻之间的爱。”
顿了顿,他转头看过来,盯着男人冷冽锋利的侧脸,嗤笑着评价说:“可我们之间没有爱,她自以为是的建议根本不适用我。”
傅霁寒的脸霎时就沉了下来,五指收紧像是要把方向盘捏碎。
生病这一周,盛意一直在家养身体。吴妈因为要照顾儿子的原因,几个月前不得已提出了离职,傅霁寒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遣散费。
自从那天从心理咨询室回来后,傅霁寒一直没有碰盛意。只是还是像之前一样,中午回来看着盛意吃饭,晚上抱着他入眠。
两人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协议婚姻时的和谐,客气却带着疏离。
他开始尝试征求盛意的意愿,例如在某个深夜抱着他动手动脚,嗓音低沉地问:“可以吗?”
但只要他问,盛意回答他的永远只有一句话:“我不想做。”
一个月过后,盛意身体恢复得很好,晚上少了傅霁寒的纠缠,睡眠质量都在稳步提升了,要是他能再少说一些奇怪的废话就更好了。盛意现在看起来有精神得多,有时间又会开始打开电脑看视频了。
他刷到一个月前的一条新闻,大意是傅霁寒在生日那天缺席了家族为他开的庆祝晚宴,让一众宴客在傅家别墅中干等了一个晚上。
盛意刷到时愣了一下,忽而想起那天在老小区看见的篮球和汽车模型,他在今天才突然醒悟过来,原来那天是傅霁寒的生日。
而他似乎提起了一些不该提的事情。
过去在国外时,傅霁寒每年的生日他都记得。他数着这个人又比自己大了一岁,想象傅霁寒吃蛋糕的样子。
回到杭城这一年,生了太多事情。多到盛意完全不记得那一天是什么日子。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晚上傅霁寒回来时,盛意给他做了一桌子菜,并难得微微笑了一下,很浅但还是被傅霁寒捕捉到了。
他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疑惑道:“怎么突然自己下厨。”
盛意还穿着围裙,脸颊沾上了一些油烟的乌黑,显得有些滑稽。他睫毛长长地投下一片阴影,秀挺的鼻尖晕着两团乌黑,却衬得整个人干净又可爱。
养了一段日子,皮肤恢复了健康的血色,不再是惨白惨白的。
傅霁寒心中一动,拉着人坐在自己身上,抬手擦了擦他鼻尖的污渍,冰冷的腕表擦过他的脸颊,凉得人浑身颤抖。
他慢慢靠近,偏头在盛意唇角亲了一下,气息灼热地说:“今天好乖。”
盛意忍了一下没有躲,眉头轻蹙了一下就松开,“对不起,我忘了那天是你的生日。”
傅霁寒眼眸微抬,有些错愕他竟然难得服软一次,心里柔软动容,没想再计较这件事,“没关系,下次再忘记我就要惩罚你了。”
听到这话,盛意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傅霁寒也放他离开,只是吃饭时目光会一直落在他身上。
今夜月光很亮,恰好从窗外可以照亮整个平层。房间里幽静又昏暗,月光丝绸般铺撒在木质地板上,像笼着轻纱的梦境。
盛意本来不愿意,但半推半就地还是被傅霁寒骗了上去。与从前不同,这一次既没有关窗也没关门,傅霁寒突然想起,盛意没吐的那一次,也是这样。
他像是抓住了答案,动作竟温柔小心起来。傅霁寒时刻小心翼翼观察盛意的神情,有一点蹙眉他都会紧张。
——“这里可以吗?”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