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真好,以後你就可以多睡一會兒了。」
盛笳露出一個笑容,沖她擺手,「那我就走啦。」
裴鐸現在住的地方是他今年夏天才剛剛搬進來的,還著,家具都沒有齊全。
盛笳走進來的第一感覺是這裡好像一個樣板房。
他提著另一個箱子,「進去,別站在門口當吉祥物。」
說完,還拍了拍盛笳的肩膀,意思是「你認命吧,你就只能住我這兒了,別想著躲」。
盛笳跨進去。
走進這個充斥著他的氣息的家裡。
或者說,是自己和他的婚房。
盛笳因這個詞語而輕輕抖了一下。
裴鐸當然想不到和自己領了證的老婆有這麼多千迴百轉的心思,徑直進了屋,從冰箱裡給自己找了瓶冰水,喝了兩口,坐在沙發上偏頭,又道:「你隨便轉轉,不用我給你介紹了吧?」
盛笳搖搖頭。
他的家裝修得很簡約,初看略微潦草,但細細打量過去,卻發現每一處都帶著砸了金錢的品味和質量。
裴鐸很快站起身,看上去準備出門。
盛笳站在書房門口猶豫了一下,輕聲問:「……你要出去?」
裴鐸回過頭。
他一向來去自如,第一次需要向另一個人告知自己的行程。
「去打球。」
他原本還想提醒她自己會晚點回來,讓盛笳不用等自己,但停頓了數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好。」
盛笳點點頭,她聲音不大,話音盡數落在自己身邊,而裴鐸已經開門離去。
她咬了一下唇,把行李箱攤開在客廳的地面上。
裴鐸的房子有一間客臥,看上去毫無生活的痕跡。
她決定自己就睡在這裡了。
待將所有的衣物放在柜子里之後,已經過了下午六點,盛笳還沒有完全適應居住在裴鐸家裡的實感,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在借宿的人,她不想別人家的廚房,便拿著鑰匙出了門。
這地段的房子很貴。
步行能到達的餐廳人均價格也叫盛笳覺得無法承受。
她於是多走了一個十字路口,在一家商場的一層咖啡店簡單解決了自己的晚餐。
*
裴鐸回來時已經過了十點。
他摸黑坐在沙發上時,碰到了一個女士包,拿起來想了半天,才意識到現在家裡多了一個人。
他法律意義上的老婆。
裴鐸已經獨自生活了很多年,現在還真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