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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过来,低沉散漫,朦朦胧胧的听不太真切。
但内容却明明白白。
明姒愣了下,茫然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昨晚生什么了吗
而且听他这话,还是她先下的手
尽管知道不太可能,但明姒还是低头看了眼,又调动浑身上下的感官重点感知了下她在那方面的经验为零,不过依照小说中的描写,昨晚上两人应该没有什么狗血的实质性展。
确定了这一基本事实之后,明姒略微松了口气,开始细细回忆。
她这会儿宿醉刚醒,头疼得不行,意识也混混沌沌的,回忆进行到一半就卡壳。
重启了好几次,也只能到柯礼杰大叫“那是我的酒”
那个片段。
再然后
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明姒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这么装死下去终归不是个办法。
她犹豫片刻,伸手揪住两边的被沿往下拉,还没开口说话,第一眼先看见站在床边的男人。
梁现穿着白衬衣和黑色西裤,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再往上,喉结突起,侧脸的线条利落流畅。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姒总觉得他散漫的神情之外,还夹杂着一丝等着看戏的好整以暇。
看见她,梁现挑起一边的眉,“舍得起来了”
“”
明姒沉默片刻,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虚虚撑着底气,“你倒是说说,我干什么了我。”
“那可多了,”
梁现在床尾的沙椅上坐下,伸开长腿,眉尾一扬,“你要我从哪件说起”
“”
还真有
明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按她对自己的了解,应该不至于干什么出格的事,梁现有可能是在故意逗她。
但是万一呢
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贸然开口比较好。
明姒抿了下唇,手指揪紧被角扯了扯,下了逐客令,“算了,我现在不想听。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梁现垂眸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起身离开时还替她关上了房门。
明姒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门彻底关上才松了口气。
然后她坐起来,无奈地扯了下头,心里升腾上一股小埋怨
柯礼杰点的这是什么鬼的酒啊,她怎么一丁点记忆都想不起来呢
明姒懊丧地用拳头砸了下被面泄气,又想了什么似的,神经质地把被子掀开四下闻了闻,确定没什么隔夜酵的味道,才起身快地走进了浴室。
她用包里的卸妆棉片卸了妆,暂时抛掉一切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披上浴巾之后,习惯性地伸手拿衣服,动作忽然一僵
她终于知道梁现刚才为什么欲言又止了,因为她在这里根本没衣服可穿。
贺岁张着翅膀,在落地窗边跳来跳去,偶尔对着自己的影子歪歪脑袋,再蹦两句年贺词。
明姒一只手撑着脸坐在旁边,俯瞰着遥远的江面出神,连贺岁各种卖萌耍宝的动作都没能勾起她半分兴。
因为只要稍稍回想,刚才那尴尬的一幕便会生动地出现在眼前……
因为只要稍稍回想,刚才那尴尬的一幕便会生动地出现在眼前
她现没有衣服穿,只能围着浴巾挪到门口,试探性地叫了声,“梁现”
这么轻的声音,梁现除非有听人洗澡的爱好,否则断然听不到。
明姒原地焦躁了一小会儿,末了还是强忍羞耻提高了音量,“梁现”
他终于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