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扮演好一個哥哥的角色,除此之外,我不該在做他想。
溫硯還沒有成年,甚至剛剛上的高中,我不可能允許自己,去靠近他。
所以,我很少再去找他,我們很少見面。
即使見面,也只是隨口聊幾句。
我以為,情感可以克制。
我以為喜歡就像一杯熱可可,冷掉了,也就不會再惦記。
我試圖冷下這段關係,這份感情。
所以,在我一意孤行去學習文學後,我又一意孤行的選擇出國。
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手邊的玻璃缸里被我塞滿菸頭。
我盯著窗外,嵐京秋季的風光。
我開車,一路沿著楓林大道,來到止園門外。
我沒有勇氣進去和溫硯告別,只撿起一片落在柏油路上,火紅的楓葉。
我記得,溫硯喜歡楓樹,也喜歡楓葉。
更喜歡秋天。
但也就是在溫硯最喜歡的季節里,我選擇了離開。
在美國的那三年,我將全身心都投進學習和工作里。
因為是自己執意來的國外,我的手頭並不寬裕,所以,安頓好後,我便去了一家西餐廳兼職。
所幸,我的英文不錯,在西餐廳端了幾天盤子後,我開始著手做一些簡單的翻譯工作,日子湊活著也還能過。
半年後,我靠著翻譯工作和獎學金,不用再去西餐廳兼職。
我不喜歡吃洋人餐,一周去一次華人市,一次屯足一周的食材。
我向來不太講究,自己做菜也很隨便,經常一天吃三次掛麵。
坐在電腦前,看著滿屏的英文,能看懂,卻又覺得是那麼的陌生。
坐到腿麻,我就端著黑咖啡站在公寓的小窗前看看風景。
那時候,我最怕見到窗外的楓葉變紅。
第二年,我在學術上取得了一些小成就,和小組一起設計研究的專題,也圓滿結束,我靠著豐厚的獎金和工資,搬進了一幢頗有請調的小別墅。
我想從原來的公寓搬走,其實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原來的公寓,在一條種滿楓樹的大街旁。
我受不了。
第三年,我在國外教學學生學習中國文學史。
除了碧眼金髮的學生們有點難教外,我的生活,似乎已經沒什麼苦惱和不開心了。
卻也好像,沒有什麼開心的。
夏末初秋的季節,我收到了國內嵐京大學的邀約,想讓我作為特聘教授的身份教學。
回國。
這是我很想又不敢的事情。
我天真的以為,三年的時間,足以讓自己心如止水,也足以消磨這段不該存在的情感。
直到,我見到溫硯的身邊,站著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