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敢想。
所以,季知遠越是關心他,越是對他好,他就越是想跑。
越想越心煩,溫硯乾脆往床上一倒,懊惱的將臉埋進被窩裡。
一小時後,電源重連上,季知遠做了一桌好吃的,解下身上的小熊圍裙跑到摟上喊溫硯吃飯。
他在房前輕敲:「小硯,吃飯了。」
「……」
「小硯……」
還是沒動靜。
他猜溫硯大概是睡著了,便推門進去。
屋裡沒開燈,他打開頂燈,只見溫硯正隨意的倒在床上,仰躺著,臉蛋通紅。
見狀,他便知道不妙,急忙過去用手背測了測床上人的體溫,
燙的不行。
「小硯…小硯……」他匆匆翻出藥箱,給溫硯餵下退燒藥。
燒的半昏半醒的溫硯輕輕蹙眉:「嗯……。」
接著男人又用溫水給他擦身體,熬下中藥小口小口的餵給他。
漸漸的,溫硯的燒退下,身體開始一陣一陣的出汗。
他再次睜眼有意識的時候,窗外已經蒙蒙亮。
身邊毫無意外是季知遠。
男人大概是一夜沒有合眼,那雙星眸里除血絲外滿是疲憊。
但見到溫硯醒來後,臉上的倦色便消去了大半:「你嚇死我了……是不是渴了,我去泡蜂蜜水給你喝。」
季知遠說著,便要起身去泡水。
溫硯忽地出聲喚他:「季知遠。」
他的嗓音很啞,本就腫著的眼開始蒸上水霧。
這麼多年來,他幾乎沒有叫過季知遠全名。
「我在,怎麼了?」被這麼一叫,季知遠莫名覺得緊張,頓住了身子。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溫硯用那雙水眸盯著面前的男人,近乎哽咽。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季知遠不解,伸手將溫硯額前的碎發撥開。
溫硯抓住他的手,早就在臨界線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吼出聲:「你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就不要對我好!」
季知遠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溫硯,從沒有。
他僵住手,心臟都在顫抖:「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溫硯拼命搖著頭,在眼眶裡的淚珠終於滾下,鼻頭也開始發紅:「不是…不是那種喜歡。」
他紅著眼,鬆開季知遠的手,繼而勾住男人的後頸,由此借力,仰起頭貼上季知遠那張微涼的薄唇。
男人屏住了呼吸,大腦在這一刻清零。
溫硯只停留了幾秒,即刻便離開。
二人的距離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