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詞從診療室回來後,並沒有什麼變化,和往常一樣,還是悶悶的。
不過,這才是剛開始,溫硯明白,不能急,每周陪著賀詞去醫院接受治療,也看著賀詞真的在一點一點的變好。
季知遠則忙著幾個研究項目,好在最後都圓滿完成了,他也終於空閒下來一點。
已經快要入夏,嵐京邁入多雨的五月。
前幾周的時候,溫硯坐在園裡泡茶,總覺綠植還是不夠多,不夠茂盛,於是又添置了一些,沒成想,剛把這些花花草草給擺在園裡頭,嵐京的天氣就開始陰晴不定。
今天午後就是這樣,他剛給雲胡洗完澡,玻璃門外的晴空驟然降起傾盆大雨。
想到園裡那兩盆嬌貴的君子蘭最是淋不得雨,他便匆匆衝進園裡搶救君子蘭。
結果就是君子蘭活下來了,自己淋成了落湯雞。
他的身體受不得一點寒,這麼一淋,又病了。
季知遠從學校趕回來的時候,溫硯躺在床上,額頭滾燙。
體溫計一量,三十九度。
「小硯,我們去醫院好不好,能起來嗎?」他柔聲,語氣難掩焦急。
溫硯搖搖頭,他不喜歡醫院,那股消毒水味他每次聞著就起雞皮疙瘩:「把江老的方子熬一帖喝就好。」
一語驚醒夢中人,季知遠急忙跑去廚房燉藥,餵他喝下後,又用溫水給他擦拭身體散熱。
直到後半夜,溫硯才徹底退燒,臉上因為發燒而悶出的紅暈也隨之淡去。
神經和注意力都高度緊繃的季知遠反覆用體溫計給躺在床上的溫硯測量體溫,確定退燒並且沒有反覆後,他才實在撐不住的靠在床沿閉上了眼。
再度恢復意識的溫硯,第一眼便見到了靠在床沿睡得正沉的男人。
他伸手,輕輕撫上季知遠的頭髮。
男人的頭髮比起他的發質要硬一些,短碎的髮絲扎進他的指縫間。
趴著的季知遠似乎是感應到了,猛地抬眸,握住溫硯的手。
因為沒有休息好,那雙星眼都充了血:「好點了嗎?」
說著,他便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撫上溫硯的額頭。
萬幸,是正常的觸溫。
「好多了,別擔心。」溫硯有些虛弱的點點頭,聲音都變得干啞。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抓著他的手,幾十秒後,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以後,下雨天不要再跑出去了,君子蘭也好,其他也罷,淋壞了就壞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