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些生氣的沈焉,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漸漸的瀉下氣來:「行吧,但是……別讓我等太久,寶貝。」
溫硯微笑著點頭,動作和神情都顯得很是乖巧溫順:「好。」
男人有些不甘的回過眸去發動車子,他轉眸的那一瞬,溫硯臉上那對梨渦也即刻消失,柔和的眼裡布上一層陰鬱。
手掌緊緊捏著有些膈應的安全帶,痛感蔓延在掌心,似乎只有這樣,心頭布滿的噁心和窒息才能削減一些。
他一直覺得自己演技不錯,畢竟在父母和長輩面前循規蹈矩這麼多年,所以,對於騙過沈焉這件事,他也是有把握的,只是中途自己得忍住噁心,這是件難事。
他的手依舊在掐著安全帶,偏過眸去望向窗外的風景。
車提的很高,窗外的樹影快的倒退著,他不由自主的想季知遠。
想季知遠是不是也會想起自己呢,哪怕只想一點點。
月色姣美,季知遠卻不肯抬頭看一看,他將自己埋在電腦前,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寫完了這塊專題。
再關注時間的時候,已經快十點。
文紓將他安排在竹青居暫住,這離溫硯的明靜軒很近,步行大概五分鐘的距離。
他合上筆記本,起身放鬆著肩頸。
門外的月色姣美,園裡種著許多青竹,不同於園子裡的那些花枝,這些竹子在寒冷的冬季依然挺立,竹葉在冷風中搖曳,莎莎作聲。
男人眸色暗沉,手裡提著一件大衣跨出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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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陪著沈焉看了一個爛俗的喜劇片,中途他不止一次想睡覺,所以在回來的路上,他靠著車窗睡得迷糊。
下車的時候也是迷迷糊糊。
不過車外直逼零下的溫度和刺骨的寒風讓他不禁打起寒顫,迷糊的腦袋也清醒幾分。
冷風呼呼往他腦袋上拍,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跨進止園大門的同時,坐在廊前的季知遠映入溫硯的眼帘。
男人似乎等了有一會,見到溫硯,便起身走過來。
「夜裡溫度很低,穿上吧。」他將手裡的大衣遞給溫硯。
因為不想見到沈焉,他特地在廊前等。
的確,早上溫硯看聞的時候,有瞥到寒潮預警。
他將大衣接過,套在身上:「謝謝季大哥。」
這件大衣的尺寸比上回那件風衣還大還誇張,套在瘦弱的溫硯身上就像是他裹了件長毛毯似的。
二人一同於長廊漫步,耳邊安靜的只剩寒風的叫囂。
溫硯鼻子一癢,又打了一個噴嚏。
身邊的男人微微蹙眉,停下腳步,伸出手背貼上溫硯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