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陽台上的男人,穿著那天在演奏廳里的同一身灰色大衣,還有那顯眼的格紋圍巾也套在脖子上。
男人的眸光或輕或重的落下來。
恰好是傍晚時分,夕陽的光線刺眼,仰著頭的溫硯看不清男人的眼神。
「你在家裡圍什麼圍巾啊?」蘇斂向來自來熟,況且今天又不冷,他是真的忍不住調侃。
溫硯也察覺到了。
男人好像,是故意的。
第2章
他好像是故意穿的這套衣服。
不過,這樣的猜測很快又被溫硯給否決了。
陽台上的季知遠緊閉雙唇,並不理會蘇斂。
「季大哥,你回來了。」眼見氣氛尷尬,溫硯抬著腦袋對著樓上的男人打了聲招呼。
「嗯,進去吧,快吃飯了。」這回,季知遠總算是開了金口。
「?」蘇斂看看樓上的男人又偏腦袋看看溫硯。
不是,幹什麼?孤立他是吧。
「好。」溫硯應聲,鬆了口氣,還好季知遠沒有連他一起晾著。
他聽話的拽著氣鼓鼓的蘇斂往屋子裡走。
一進門,眾人見著溫硯來了,紛紛都圍上來招呼。
「小硯來了,大家都等你呢。」季盼山作為主人翁,率先開口招呼。
「抱歉季爺爺,我剛剛有一節課,所以來遲了。」他開口解釋著,語氣謙卑。
「哪裡的話,我們也還沒開始呢。」季盼山一見著溫硯便滿眼的慈愛。
季家和溫家私交甚密,時常來往,不同於季知遠的特立獨行,溫硯打小就聽話懂事,自然特別受長輩的喜愛。
季盼山不止一次感慨怎麼溫硯不是他的孫子,自己的孫子怎麼就和討債鬼似的。
「小硯怎麼好像又瘦了點?教書練字什麼的別太累著自己。」此刻說話的人是季盼山的兒媳,也是季知遠的母親楊緣。
「是啊,是啊……」旁人在一旁附和著。
溫硯立在原處,大方得體的同眾人寒暄。
「不是,怎麼沒人關心關心我是瘦是胖啊!」在一旁猶如透明人般的蘇斂更氣了。
「你小子,每天都來我這蹭吃蹭喝的,餓不著你。」季盼山調侃著,自然又親密的搭住蘇斂的肩,另一隻手則握著溫硯的手腕,牽著二人的手往飯廳去。
眾人也紛紛入了席,溫硯身邊的位置空了一個,整條桌上也就這一個位置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