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无比艰难。
「于……于礼不合!」我突然后撤,拉开距离,撑着路泽谦的胸膛将其推远,「母亲缠绵病榻,我……我……」
路泽谦呼吸微乱,闭了闭眼,松开我,「对不起,沅芗,是我唐突。」
「再过几日……我们大婚,我就……依你。」我咬唇,不敢看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
路泽谦起身,裹上大氅,身影略显单薄,他似乎又瘦了。
打开门,冷风呼啸着灌进来,「我明日再来。」
次日,父亲把白家服侍多年的老人都换了。
还给我添了些新物件。
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捡到一本手札,翻开,竟是我的字迹。
晚上无人,我便打开来看。
越看越无趣。
那是我病中写的,当时脑子不清醒,文笔也乱,胡扯个沈将军出来,写起话本。
似乎是没睡醒时,拿笔记下的片段。
丫鬟端茶进来,我吩咐道:「去我库房里找些首饰,给秋月送去。」
路泽谦不用我管,我这个做嫂嫂的,却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新来的小丫头满脸茫然,「小姐想送去哪?」
哦,是了,都是新人,不晓得路秋月。
我说:「送到将军府去。」
「哪个将军府?」
她将我问住了,镜子中,我逐渐露出茫然的神色。
「对啊,哪个将军府?」
我的小姑子,出嫁了,嫁给了谁?
不多时,我急出一头汗,小丫头吓坏了,掏出帕子帮我擦,
「小姐,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奴婢这就派人打听!」
我伏在案头,目光落在一个簪子上,手腕剧痛。
手腕,不是山石划破的,是我用簪子划的。
她们第一次服侍我,生怕怠慢,一会儿便打听来:「小姐,是沈将军的府上!」
我心烦意乱,拧着眉,「哪个沈将军?」
「京城都知道呀,沈将军,沈京墨。」
一种没由来的慌乱感席卷心头,哪里不对。
所有人都认得,为何我不记得,或者说,我根本记不住他。
目光碰巧落在手札上,我呆呆地盯着「沈京墨」的名字,思绪却无法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