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贺莲没有应声,手上仍然细致的给上杉秀树笼着发,一点点的把发梢的水擦干。
对此,上杉秀树虽然心生疑惑,不过还是把头稍稍低了些以便敦贺莲动作。
“谢谢。”
他道,心中却在暗暗思忖,总觉得今天的敦贺莲似乎有些不同,无论是拍戏时候的莫名跑戏,还是回来之后那若有若无的沉默气氛,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像是有什么心事。
“敦贺先生。”
犹豫再三,他还是开了口。
“恩?”
敦贺莲应了一声,擦头的动作一顿,上杉秀树趁此便抬起了头,微微侧着头,目露关切的盯着敦贺莲。
“敦贺先生,有什么心事吗?”
他试探着问道。
气氛一滞。敦贺莲的脸上露出了错愕、愣怔的表情,他缓缓的收回了握着毛巾的手,如果仔细看便能够发现,那只握着毛巾的手骨节突兀,就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般。
上杉秀树不禁瞪大了眼,他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竟然看到敦贺莲在颤抖,虽然那抖动十分微弱,但似乎是……真的!
“敦贺先生你……”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上杉秀树的话,他看了眼面前的男子,又看了眼门,终是像泄气了一般的道:“我去开门。”
“打扰了。”
门口的近卫导演十分和善的说道。
“近卫导演。”
上杉秀树唤了一声,便引着近卫导演进门。
三人落座后,近卫导演架了架鼻梁上的眼睛,肥胖的圆脸满是和善的笑意,“这两天辛苦你们了,你们演得很好。”
“您过奖了。”
敦贺莲笑着应了一声。坐在一旁的上杉秀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看着敦贺莲脸上那抹惯常的温柔笑意,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心头骤然升起的一种猜想让他的身体猛然一僵。
那么真实该隐·希尔是一种演绎,那么真实的开膛手是一种演绎,那么此刻那么真实的敦贺莲是否也只是一种演绎,更加漫长的演绎?
如果是这样,眼前的这个人又到底是谁?
上杉秀树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为自己心底升起的想法浑身发寒。
“上杉君的脸色不好,是太累了吗?”
近卫导演注意到上杉秀树发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忙扯起了笑脸道:“啊,有吗?其实还好,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