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贺先生?”
接起手机,上杉秀树有些不确定的的询问。
“恩,我是敦贺莲。”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淡淡应道。
“啊,是有什么事吗?”
这还是敦贺莲第一次打电话给他,之前一直都是简讯,上杉秀树不可避免的声音有些发紧。
“不,没什么。”
“唔……”
这样的回答,上杉秀树一愣,他该怎么回应?如果直接道别挂手机似乎显得自己很急迫,但是……
“秀树现在在做什么?”
好在敦贺莲在上杉秀树为难的时候开口了。
“现在?在看书。”
上杉秀树垂眼,教授西点的书籍是全彩的,摆上一张令人垂涎的成品照片而后在下面写上制作的方法和工序,便给人一种在学习中也赏心悦目的感觉。
“看书?在看什么书?”
敦贺莲似乎饶有兴致。
“关于西点方面的。”
打开了话题,上杉秀树倒也不显得多么紧张了。
“哦!辛苦了,秀树。”
敦贺莲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的笑意,虽然隔着手机,但上杉秀树却能够想象那抹笑意在那张俊秀的脸上会是如何的相得益彰。
于是,手机内外再次陷入了沉默,上杉秀树的手在西点书籍上摩挲着,“敦贺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他终是开口询问。
“啊,没什么,秀树早点睡,晚安。”
“晚安。”
直到听到上杉秀树的一声晚安,敦贺莲才挂了了手机,看着手中的手机,敦贺莲幽幽叹了口气。此刻站在落地窗前的他一身纯黑色的睡袍,卸去了白日的温柔伪装,他的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疲惫。看着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敦贺莲停顿良久,而后伸手拉上了窗帘。
走进了浴室,取出了隐形眼镜收纳盒,他伸手取下了右眼浅黑色的瞳孔片。半身镜中,一只眼带着青绿□儿眼一般的色泽,一只眼则依旧是沉黑,不同的色泽,让两只眼的大小,感觉都有偏差,那就像是两个人的眼睛一样。瞳孔片带得久了,他甚至都忘记了他原本的瞳色……
敦贺莲伸手取下了左眼的瞳孔片,而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有多久他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过拥有着诡异瞳色的自己了?
他缓缓的勾起了嘴角,一抹笑容滑过,是因为那个曾经帮他走出阴霾的人回到了他的身边吧?
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那日在‘星途’被问及自己的父亲,在出乎意料的惊愕之后,他竟然能够那样坦然的回答了。不可思议吗?
那就好像只要有那个人在身边,他就永远不用担心这具身体再次被那个久远侵占一样?
那个知道他的过去,却不知道他现在的……人!想至此,敦贺莲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隐去了……不,或者说他们都只知道对方的过去!
合上手机,上杉秀树总觉得有些奇怪,低头看着西点书,却发现似乎根本看不进去,想了想他又打开了手机。
上杉秀树:京子,睡了吗?最近怎么样?
不多时,手机便‘嘀嘟’了一声。
京子:还在努力朝着演艺界进发!
看着这句话,甚至能从字里行间感觉到那股子干劲儿,但是上杉秀树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气,这个傻孩子!
上杉秀树:加油!
京子:恩恩。
这日,在前一日敦贺莲通宵拍完了一部电影的所有戏份之后,便空下了这一天的休息日。
上杉秀树这日起得算早,身为助理的他自然也是陪着敦贺莲通宵的,不过毕竟他和社幸一是两个人,夜里也就是替换着休息,与敦贺莲扎扎实实的工作了一晚是完全不同的。
这段日子敦贺莲的通告尤其的多,几乎天天都是从早上便开始赶场直到晚上,像昨天那样的熬夜也不是第一次了。有好几次上杉秀树回到公寓的时候,都有一种浑身虚脱的感觉,不过想想他还不过是个跟班,真正工作的敦贺莲定然是更累。
算算日子他也有将近十天没有去替敦贺莲打扫公寓了。
拉开窗帘,春日的阳光便直直的照进了屋子,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将自己的家清理了一边之后,上杉秀树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九点稍过,这个时候过去的话应该会打扰敦贺莲休息,上杉秀树这么想着便坐在了矮桌旁,开始看借来的书籍。
临近十点三十分的时候,他换了衣服出门,与以往一样,他顺路去了超级市场,而后拎着大包小包再往敦贺莲的公寓走。
将大包小包都拎在一只手上,上杉秀树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十一点十分,抬手按响了门铃。上杉秀树按了两下,而后便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因为他已经算是常客,所以来访的时候便不用再登记和打电话了。
等了良久,只能门‘嗑嗒’一声,从里面打开来,有些失神的上杉秀树一惊,随后便道:“打扰您休息了,敦贺先生。”
开门的敦贺莲显然是未睡醒的模样,整张脸都带着倦意,他掩口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有些茫然,身上的黑色睡袍有些凌乱。
“啊,秀树,你来了。”
似是良久才反应过来门口的人,敦贺莲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恍然,声音也些微提高了一些。他侧身让开了位置,让上杉秀树进门。
“恩,敦贺先生累得话再去睡会儿,我先帮您做午饭,好了您再起来。”
这么说着,上杉秀树从一边的鞋柜里取出了一双拖鞋,鹅黄色的绒毛拖鞋,看着便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打扫的时候就出现的,应是敦贺莲给他备的,只是实在想不到敦贺莲是什么时候帮他买的,不过心中为此倒也颇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