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自是看透了他那点心思。
他道:“郎君可见着我腰上的玉佩了?”
林青裴情不自禁垂眸,脸色霎时一变。
易欢指尖勾起这玉佩,开口道:“郎君还记得这玉佩来历吧?”
她微微一笑,道:“劝郎君乖乖写下和离书,莫要闹的太难看。”
什么玉佩?易家的这几位自然是听不懂的。
她们并不知圣上赠玉佩一事。
一听到和离二字,四叔母立马作了起来,她扬高了声音,说道:“和离?谁准你和离了?今日有我们在,易欢,你想和离,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侄女婿,你莫要听她的,和不和离这事还轮不到她来做主!这和离书,即便你写了,我们易家也不会要!”
易欢目光落在她四叔母身上,她说:“四叔母,听说四叔在外边养了个外室,正是如花的年纪,肚子都大了,不日便要生产了,四叔母可知?”
这话落,四房之人脸色顿时一变。
易欢淡淡开口:“四叔母还是先管好自个屋里的事吧,自个的事都还没管明白,便来管侄女,不妥吧?”
她唇角微微勾起,那是一个充满讽刺的笑。
“你这小贱蹄子……”
二伯母拦住她,上前道:“你嫁到林府后,侄女婿是将你给惯坏了,竟教的你连礼数也不知了!青裴,你先回去,她不知礼数,自有我们这些个做长辈的来教她礼数!”
林青裴却担心易欢当真拿着那块玉佩进宫找皇帝。
他道:“伯母,我留下来陪陪欢儿。”
浓黑的夜幕下,雨丝连绵,空气阴冷而又潮湿,像被某种水草缠住,令易欢感到恶心!
易欢道:“二伯母,二伯的小官是林青裴举荐来的,你们收了林青裴的恩惠,倘若实在过意不去,二伯母可将您的女儿嫁去林府,只可惜他还未写下和离书,正妻是做不成了,让林青裴纳个妾,还是不成问题的。”
二伯母气的脸都红了,指着她道:“你何曾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易欢见过的最没脸没皮的人,大约就是圣上了,被她拒绝多次,却依旧不依不饶缠上来。
她先前就是太注重脸面了,处处拘谨,脸皮厚些许能活的更自在些。
大伯母站在院中,一旁的丫鬟为她打着伞,她始终是一副沉稳做派,问道:“你是铁了心要和离了?”
易欢开口:“不错。”
“来人!”
大伯母厉喝一声。
丫鬟登时走来。
她道:“去祠堂,将成雍的牌位拿来!”
易成雍便是易欢的父亲。
易欢脸色一变,问:“大伯母,你想如何?”
大伯母道:“既你如此不孝,你父亲为你安排的婚事你不要,那我今日便当着你的面,砸了你父亲的牌位,也好叫你地底下的父亲知晓,他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你敢!”
“我有何不敢!这整个易家如今都是我在管,既你如此不懂事,女债父偿,从今往后,我可让你父亲这一脉,再入不了易家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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