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之下,他连忙掀开染红的白布,上下其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却没现一处伤口,只摸到了一手的鲜血,黏糊糊的感觉十分难受。
“呼!”
时非轻舒一口气,一阵后怕。
这些血是谁的呢?
望着身下流淌着鲜血的砧板,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时非的脑海里浮现,却没有答案。
咦。。。。。。
时非惶恐之余夹杂着几分嫌弃,他猛地从砧板上转身,想要站到地面上,但身体的不协调以及肌肉的酸痛,再加上被鲜血铺满后变得光滑的地面,脚下一滑,让他猝不及防地摔落在地。
啪!
屁股与地面来了个激烈碰撞,鲜血顿时又溅了一身。
本就视线模糊的时非被摔得头晕眼花,这下子更看不清了。
他晕乎乎地抓住身边的砧板,颤巍巍地站起身,眼中残留着惊惶,一阵龇牙咧嘴。
往前挪动两步,来到椅子前,抓起衣服转身坐在椅子上,缓缓喘息着。
不顾身上的肮脏,时非一阵手忙脚乱,穿上了这套蓝白相间的衣服。
扶着椅子的把手,时非再次打量着这间房屋。
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四十平方,看着就像是某个宰猪的作坊。
我是那只待宰的猪吗?
嘶。。。。。。时非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各种念头纷呈而至。
还有?我这是。。。。。。穿越了?还是被人绑架了?
都不至于吧?一个社畜有什么钱?
难道是为了器官?
时非的眼皮陡然撑开,一种无助而又彷徨的酸楚从心头涌现。
穿越这种事倒不像,因为周围的环境虽然不同,但各种东西都是现代产物。
难道真的是被某个变态绑架了?就是为了器官?
方才那种痛觉非常像是真的,可为何不见一处伤口。
正当时非在心中思忖之间,脑袋传来一阵抽痛,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他忍不住单手抱着脑袋,另一只手疯狂地用掌心拍打着,在沾染着鲜血的掌心拍打下,出“啪啪”
的声响。
霎时间,无数记忆碎片如同往一只气球里疯狂贯气般粗暴地涌入时非的脑海之中,这种灵魂肿胀的感觉让时非差点晕厥过去。
但这种情况仅是维持了五六秒的时间便消失了。
一段模糊的信息渐渐地在时非的脑海里呈现。
时非,合道疯人院的病人,无父无母,从小患有白内障,总是幻想自己能看到一些不可名状的怪物,十五岁,被合道人医生抓到合道疯人院治疗。。。。。。
平日里喜欢躲在角落里,望着灰色幕布般的天空,指着太阳说是一口绯红的时钟,或者和病友探讨月亮为何张着深渊巨口。又或者说自己是被一只三头六臂的怪物抓来的。。。。。。
疯人院?怪物?
时非抓着胸口已经被身上鲜血染红的病服,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幽幽一叹,陷入了沉思。
我这是真的穿越了。。。。。。
穿越到谁的身上不好,偏偏穿越到一个疯子的身上。
怪不得我看不清,原来还是一个患有白内障的疯子。
合道人医生?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像是某个道士的道号?
不对!时非突然看向沾满鲜血的砧板,眼中逐渐被惊恐所侵染,抓在扶手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变得白,甚至开始颤抖起来。
如果只是疯子的话,怎么会被带到这个房间里来呢?
因为掌心拍打过后残留在时非脸上的鲜血慢慢滑落,搭配他惊惶的神情,在幽暗未明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时非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