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方多米顺利拐过的每一个弯,都是云刃逼出来的。
肖闻将江从道扶稳:“我们可能得先去一趟药房。”
后者没骨头似得一直往下滑,不一会就把脑袋搭在了肖闻的肩膀上,一只手还牢牢抓着肖闻的衣角,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云刃翻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白眼。
不明情况的肖闻一脸担忧,还以为江从道这是不行了,要没命,手臂箍着他的腰,从指尖凉到了心窝。
云刃:“根据我的判断,他可能饿了,也可能渴了,但是——绝对不是要死了。”
话音落下,江从道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悄咪咪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转了转眼珠,刚好对上肖闻犀利的目光。
“我记得你跟我说,刀刺着你的肾了?”
云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能扯,他就是给人刺着眼珠子,都不会刺着肾的,那地方以后用处还大呢。”
江从道:“我是有点饿了。”
他有些心虚地想要坐起来,肖闻却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重新将他按回了自己的肩头,淡淡道:
“还是去一趟药店吧,纱布绷带和酒精都用得上,皮外伤也是伤,最好能买上一点祛疤的,留疤了我嫌丑。”
肖闻说得直白,江从道吃了瘪也不敢吭声,他现在没有反抗的底气,刚才在地下室里的短短几分钟已经坐实了他恩将仇报的恶行,肖闻现在就是嫌他长得像个老鼠,他也得点点头说像。
云刃撇撇嘴,一耸肩膀,幸灾乐祸地看了江从道一眼,示意方多米在下一个路口左拐。
后备箱里的白廷舟也睡得熟,车里难得安静一会,江从道趴在肖闻身上装睡,时不时地往肖闻旁边挪一挪位置,恨不得坐在他身上。
“别挤了。”
肖闻微微蹙眉,将他推开:“瞧你衣服脏成什么样了。”
江从道有些无措,但很快他便想出了新主意,只听叮叮咣咣一阵倒腾,不出两分钟,后备箱里的白廷舟被扒得只剩下内衣。
而江从道穿上了一身有点小但干净的衣服,坐在后座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勾了勾肖闻的手指。
江从道:“你饿么?”
肖闻摇了摇头,向后一仰,闭目养神。
江从道:“你嘴起皮了。”
“嗯。”
肖闻偏头叹了口气:“实在没话说就安静一会儿,对你的伤有好处。”
“对不起。”
肖闻:“憋着,这人太多,有机会了再说,别以为道个歉就完事了。”
云刃:“咳说完了吗?”
“”
一行五人,加上副驾驶座下的一条狗,在夜幕降临之前驶出了零号区的中心,抵达了高墙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