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江从道能好好活着,别步上他的后尘。
白廷舟脸色一僵,他十分讨厌肖闻在他面前提起别人,尤其是他的那个“前男友”
。
“这你就说得不对了,哪里是我缠着他,明明是他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呢。”
和他分辨对错就是浪费时间,肖闻索性揭过:
“不管是谁缠着谁,你只说,怎么能让他离开无脚鸟。”
“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别装了,我几点起了一次床,几点去了厕所,你不都清楚吗?护士没告诉你?还是你不小心忘了?”
肖闻语气中夹杂着戾气,反问中还带着一丝嘲笑,嘲笑过去了五年,白廷舟拿来对付他的还是这点不入流的手段。
“呵,你不傻啊。”
白廷舟嗤笑:“不傻你就该知道,到我嘴里的猎物,不尝上一口,没有放跑的理由。”
肖闻攥紧了手指,脖颈上青筋冒起。
他只能赌白廷舟还没完全对他失去兴趣,赌他对白廷舟还有那么一点玩弄的价值,而他正试图将这点价值压榨干净。
“只要我能做得到,条件你随便提,我都配合。”
从前高傲地连眼神都不愿意给的人,有一天却将自己双手奉上送到他的手里,白廷舟果然来了兴致:
“这么说的话虽然我不能完完全全地放过他,但掉一口肉和掉一层皮还是有区别的,你要真的愿意,我至少能保证他活着,直到时间耗尽。”
少点是多少,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肖闻自是不愿意,他要江从道完全自由,永远不要再踏进这滩浑水。
他希望江从道能回到风山镇的地下酒吧,继续当那个有点丧气但无伤大雅的驻唱吉他手,哪怕只是漫无目的地将剩下的时间消磨完,都比继续留在这里来得好。
但他手里没有筹码,也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那些愿望,在白廷舟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压榨的交易品。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可以”
白廷舟那双无神的眼中忽地冒出凶光,兴奋异常:
“你答应了?哈哈哈”
白廷舟忽然狞笑起来,那副癫狂的模样让云刃都觉得晦气,忍不住往旁边退了几步。
“真是想不到,那就先给我看看你的诚意。”
他扶着床沿站起来,对身旁的云刃说了句什么,只见后者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但迫于权威,只好照做。
他走出房门,而白廷舟摸索着坐在了肖闻的床上。
“我是不是好久都没摸过你的脸了。”
他将手悬在半空,不怀好意地勾了勾手指。肖闻僵硬地移动着身体,缓缓将自己的脸靠了过去,在相触的那一刻又迅速分开。
他盯着白廷舟露出来的脖子,心想上去咬一口能不能要了他的命,但门口站着太多双眼睛,他只能在脑海中想一想鲜血喷溅的爽快景象,恨不能将床单揪成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