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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道本想再去一趟独角兽酒吧,但忙活完了已经到了夜里九点多钟,看着床上闭目养神的肖闻和床头柜上啃得瘦如闪电的苹果核,他突然又不想走了。
反正大可以明天再去,江从道想着,心安理得地脱了外衣上了床。
这里没有令人作呕的黑市,这里只有肖闻和软和的床,这是他强行抢夺来的家。
一天没开荤,肖闻就知道江从道上了床必定不会老实,一个小时完事了之后的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但没进去他就谢天谢地了,这证明今晚又能睡个好觉。
相安无事了半个小时,肖闻已经浅入了梦乡,身后却响起低沉的声音。
“闻哥”
江从道这么一换称呼,肖闻就觉得后背发凉。上一次江从道叫他闻哥之后把他铐在了车上,这一次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样。
肖闻屏住呼吸,趁着江从道没带手铐,随时准备一个打滚跑路,却听他说:
“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举止反常,肖闻猜测,这八成又是快睡着了。
肖闻知道他这句话意有所指,但目前时机不对,他又困又累,并不想跟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说太多,只搪塞道:
“比如你可以离我远点,很热。”
他背对着江从道,后者的脑袋紧贴着他的后背,头发蹭过皮肤有些发痒。肖闻翻过身,稍微挪远了一些,面朝天花板,江从道就缩在他旁边,丝毫看不出白天时候的嚣张模样。
呼吸声蓦然变得粗重,江从道似乎对肖闻给出的这个答案很是不满意,猛然坐起身来,将肖闻吓了一跳。
黑暗中只有一道月光挤过窗帘的缝隙,映在江从道眼中折射出一道森然冷光。他翻身压在上方,双手擒住肖闻的手腕,急切地质问:
“闻哥我欠你什么吗?”
困兽
这语气,说是委屈,又像是反问,总之江从道说出来,肖闻一下就能听出他更倾向于哪个答案。
江从道希望自己什么都不欠肖闻的,那样他就能心安理得的做个混蛋;但又害怕自己真的欠他点什么,那之前所行的种种,囚禁,强暴,就真的成了以怨报德。
“你欠我的可多了。”
肖闻动了动手指,江从道抓着他手腕的手松开了些,灼灼的目光看着他,顿然停住了呼吸。
心像被人紧紧攥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全身,利剑一般斩断了理智。
“不会的,我不会弄错的我不欠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好像说得次数多了,一次一次地穿过大脑,它就能变成一句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