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崖垂眸:“阿崖不敢。只是这件事本来就和顾少辕没有关系,还请花姨不要为难他。”
“方琼崖,你还记得我怎么教你的吗?”
花尽瞪了一眼余星凉,转而继续对方琼崖说:“此刻连曹珪元都能摆你一道,你是真的忘记”
“阿崖没有忘。”
方琼崖长吸了一口气道:“曹珪元之事,是我轻敌了。不过如今我已完成三次引渡,曹珪元已死,我有把握挽回局面。”
方琼崖侧目看了看余星凉,呼出一口气,道:“今日过后,我与顾少辕永不相见。所以请花姨,放他走吧。”
余星凉像被重锤击中了胸口,一时胸闷的无法呼吸。
花尽的情绪缓了缓,她问:“当真?”
方琼崖咬了咬牙,点头。
花尽站于原地看了方琼崖一会儿,像是在甄别方琼崖的话。
“跟我回仙兰教。”
花尽收回视线,水袖一挥,便腾空飞回轿中。
撑轿美女与洵媚皆低首:“是。”
方琼崖站在原地,余光扫到余星凉身上,沉重的说了一声:“保重。”
余星凉张了张嘴,却没有理由留下方琼崖。
他从心底生出有一种被人舍弃的感觉,可刚才这人还在温柔的抱着自己。
眼看着方琼崖跟着花尽上了轿子,余星凉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好像灵魂也跟着方琼崖离去。
路过的烿枝冷漠的扔了一张手绢给余星凉:“留着擦眼泪吧。”
余星凉接住手绢愣了两秒,抬头时烿枝已跟着轿子远去。
孤零零的余星凉立在原地,一股委屈急需宣泄,他将手绢丢向方琼崖离开的方向,怒道:“谁会哭啊!!”
手绢飞不远,轻飘飘的落下,像初冬的雪花
朝中能叫上名字的清官皆遭横祸,再加上京中传来的圣上病危的传言,让各区都人心惶惶。
颐川江府内,孟纫把刚煮好的鸡蛋端上桌子,吆喝江毓菡和江夫人吃饭。
江毓菡不见余星凉,便问孟纫:“少辕哥哥还是不怎么出门吗?”
孟纫点头,说:“大哥突然变得好颓然,都不像我认识的他了。”
江毓菡垂眸思考了一番,在碗里拿了两个鸡蛋,对江夫人说:“娘,我去给少辕哥哥送午饭。”
自从江涛越离世,江夫人苍老了不少,她点了点头,嘱咐江毓菡:“让少辕好好吃饭,外面的事情就不要再告诉他,让他烦心了。”
江毓菡浅浅一笑:“嗯,菡儿明白。”
孟纫却叫住江毓菡:“江小姐,你若是给大哥带的午饭,拿就不要拿鸡蛋了。”
孟纫从桌屉中拿出一盘馍馍,说道:“大哥说了,鸡蛋留给你和江夫人吃,他只吃馍馍。”
江毓菡咬了咬嘴唇,摇头:“不能总是吃馍馍。”
孟纫咬了一口馍馍,没有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