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之后又是一战,但徐生并没有鏖战至此透露出的疲惫,刚刚与苏泽的那场战斗让他受益良多,他并没有将太多的精力花在接下来两位拳手的挑战上,而是抬头仰望天花板,脑中不断回顾着苏泽每一拳的落点,推演着应对方法。
知道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徐生依然像是没有回过身来一般站在原地不动。那拳手见到他如此轻视自己,心中也不由地感到恼火。他做出防御的姿态,一步步像这个满是破绽的对手面前走去,直到进入他的攻击范围,便是一拳挥向他裸露的面门。
还未等他的拳头落在自己想象中的位置,那股挥拳的劲道在半路上就被截断。手肘上的剧痛剧痛当即摧毁了他再战的意志。还未等他痛呼出声,一拳击中对手手肘的徐生便朝天一脚踢中他的下颚,大脑与颅骨产生剧烈震荡,那拳手刚登上擂台便昏死过去。
又是一场瞬息间便结束的战斗,即使台下的观众大多数看不清徐生的动作,也能辨认出现在还站着的人是谁。除了刚刚与苏泽的那场战斗中徐生陷入苦战,其余的对手都非他的一合之敌。这无非向观众和看着这场比赛的拳手传达了一个信息——苏泽和徐生的实力远远出其他拳手。
待得台上倒下的那位被人送下场治疗,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到另一个被点中的人身上,那人苦笑道:“我认输。”
身体是拳手的本钱,一个无依无靠的拳手要是受了不可逆转的伤势,他接下来的生活将会无比凄惨。虽然直接认输会带给一个拳手无尽的非议,但他宁愿承受屈辱也不愿过上悲伤的生活。
话音刚落,在一旁抱胸等待的男人便睁开眼睛,道:“走吧。”
徐生一言不地舒展着筋骨,便看见老板笑着走到拳台下凝视着他,道:“换个地方吧。”
……
“我建完这个拳场之后,总觉得来这里的人都会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而拼命地向上打,所以我在给了他们升入四大拳场的机会之后,也设定了五番打,七番打,十番打这三个难度极高的挑战。然而结果你也看到了,我给他们足够在地下好好活着的条件之后,他们就失去了上进心,甚至失去了野性,比赛变成了假赛,人人想的都是怎么在擂台上倒下的更加真实,而不是思考如何击倒对手。
包括你。只是我不明白,你打了至少一整年的假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接受十番打?”
一路上老板走在前面,都在对着徐生絮叨。但徐生只是一言不地跟在老板身后,看他一个人絮叨的越来越起劲。
来接受十番打的原因,对徐生来说是一个绝不能让老板知道的秘密。因为这是沈绝的要求,或者说,是为了完成沈绝的要求而必须做的过程。
徐生从来没有想到过拳场下面居然还有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道密闭的气密门,老板告诉徐生,只有在他接待更上面的人物,或者中年男子提出要求时,他才会动用这个房间。
房间的正中心有一个崭新的擂台,和上面那些沾满血污的老旧擂台不同,这个擂台一眼能能被看出根本没有被用多少次。擂台旁边则是一些赌场里才会见到的工具,徐生还隐约看见十多个人在后厨那里忙碌,为老板准备吃食。
“需要先休息一下吗?”
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生按了按自己的颈椎,道:“直接开始,快点结束。”
还没等男人作出回应,老板俏皮的声音又插入了它们之间的谈话。
“小徐啊,你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吗?”
徐生并不想知道太多,但老板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是这个拳台建成以来最早通过十番打的人,在青龙台上一直打到了甲中级别的男人。”
他与男人对视一眼,后者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往下说,老板就接着开口道:“他的退役实属是一场意外,三年前他意外碰见了一个潜入地下的眷者,和他打了一架,虽然杀掉了对方,但自己的也受了不清的伤。大老板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他才能接受最好的治疗。
眷者毕竟是眷者,手段诡谲莫测。他现在虽然看起来伤势已经痊愈,但若是挥全力,依然会感到浑身刺痛。由于这个原因,大老板带他看了好几家地下的大型医院,但他们都无法治疗眷者造成的伤势。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想为大老板效力,但大老板最终还是拒绝了他。,又给了他一个清闲的差事,就是辅佐我管理这个拳场。”
“你受了伤,又有三年没打比赛,身体还受得了吗?”
听到这句疑问,拳场老板眉头一挑,觉得徐生太过自大,竟然开始关心起这个曾经在青龙台上打到甲中的拳手,但男人却没有什么反应,在他看来,不为对手的成绩感到恐惧是一个合格的拳手的基本素养。
“三年来我没有中断过训练,你可以放心。”
“你看过我的记录,知道我的名字?”
“知道,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