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接着听见江驭寒冷声道: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两有些相似,都是骨子里很骄傲的人,不过我是明明白白的将它表现在外面,而你,则藏在骨子里。”
“你这样的人,合该做那戈壁滩上的雄鹰,因为天空广阔,可以任你飞翔,若是有一天,有人将你的翅膀折断,估计你,也就死了。”
“而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至死不肯认输的人。”
萧燃的心因这番话颤了颤,不可否认,江驭寒说的是对的。
他可以死在战场上,死在敌军刀下,唯独不能那样狼狈的活着。
这一刻,萧燃突然有些理解江驭寒了,若他是江驭寒,在战场上也失去了双腿,应该也会疯。
别人常劝说道:“生命很重要,只要还活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那是因为刀没有割在他们身上,又怎么能真正切身体会别人的痛苦?”
说着说着,江驭寒睡着了,难得和别人倾吐心里的感受,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很多。
江驭寒这一晚,睡得很好。
但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萧燃说的草原,黄土,羊群,也梦见了战争。
大概是冬日,白雪覆了整片天地,有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的身后,是一个接一个的将士。
旗帜插在雪里,被寒风刮得簌簌作响,有人在击鼓,两方军士在交战,厮杀,血色染红了满地覆着的白雪。
刀光剑影,残肢断臂中,江驭寒看见了一个人,世界似乎是以他为中心渲染开,其余人都成了背景板。
他挥舞着一柄长枪,一枪刺穿一个人,哪怕穿着厚厚的盔甲,也依旧身姿矫健如苍鹰。
下意识的,江驭寒想看清他的脸,这幅场景,这个人,很像他初中时就一直崇拜的千古将军萧燃。
江驭寒自小慕强,在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在历史书上认识萧燃,他就一直将他视为前进的目标。
他不知他的样貌,就只是简单的,将他视为一杆督促他前进的标杆。
喜欢过萧燃的有很多人,江驭寒只是其中之一。
远处飞射而来一支箭矢,那人下意识侧了侧脸躲避。
江驭寒刚想看清,却现梦境开始逐渐模糊。
一夜好眠,第二天,江驭寒接到了刘宇的电话。
自从那天生过不愉快之后,这还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联系。
江驭寒知道自己那天情绪过激了,但他也不认为他说的是错的。
他厌恶一堆人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做事。
“驭寒,上次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我在这里,正式向你道歉。”
江驭寒应了一声,两人算是和解成功。
“小宇哥,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下次。”
“我可以应对好一切。”
刘宇郑重应下:“好。不过这次找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九月需要延缓去学校吗?”
江驭寒将手中的书页合上,眸光狠道:“当然不需要,他们越是希望看见我过的不好,我就偏偏要去,去和他江厌清争,去和他抢,让他知道,哪怕是瘸子,也能永远压他一头。”
“我妈留下的东西,容不得他们母子二人玷污。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