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叫她看來,那把火燒的甚好,若是不燒,也是白白便宜了烏衣衛,便宜了當今那位昏君。
小袁氏極其會做人,哪怕到了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她的所作所為也一點不落人口實,秦蕪見了就是覺著這位心機深沉。
果然,那位緩過來的老太君一臉的受用,抖著手緩緩的一下下拍著小袁氏的手,唉唉的噓出一口氣,「唉,唉!眉娘啊,我,我知道你是個好的,家裡,家裡多虧有你。」
「母親說得哪裡話,兒媳這都是應當份的。」
「唉,難為你了,娘都知道,知道!對了,昌兒呢?我兒他如何呢?」
見老夫人問起兒子,邊上被蔣氏摟著的七姑娘謝思玉就憋不住了,這位年紀小又是個愛表現的,自來在把她當小玩意養的嫡母面前討乖巧慣了,也分不清狀況場合,忙探頭出母親的懷抱急忙道。
「回老祖宗的話,我爹爹他沒在,我母親說,爹爹還在天牢。」
老太君大吃一驚,「竟還在天牢嗎?」,那家裡這回怕是要遭!
想到什麼,老太君頓時大驚,竟是一口氣又沒提起來,人嘎嘣又暈了過去。
「母親!」
「老祖宗!」監牢頓時又亂成一團。
秦蕪看了個全場,悻悻聳肩,覺得尿意再來,她旁若無人的爬起來又去尿了一泡,又在一乾女眷的焦急中晃蕩回來坐下。
不是她政治嗅覺不敏銳,也不是她不知前頭兇險,實在是她知道有時候怕也沒用,反正她還有金手指,只要是不立馬砍她的頭,她就不急,反正不是還有條敏銳的狗子頂著麼。
秦蕪晃蕩回來盤腿坐下,撿出三根草就編制了起來,閒著也是閒著,總看這一牢房的女眷陰陽怪氣也不是個事,乾脆的編個繩子,一來可以記錄日子,二來等繩子多了她就給攏一起編個草兜草包什麼的,指不定以後能用上,她這也是物盡其用了。
編好了記日繩,秦蕪給放一邊,而後挑揀出草莖繼續編,進入狀態後,這坐牢的日子仿佛也沒那麼無聊難熬了,時間一點點過去,也不知具體是什麼時辰,監牢走道的盡頭傳來動靜。
秦蕪就坐在牢門邊上,聽見後下意識探頭,就看到與昨日押解自己來的幾張完全不同的面孔,正推著一輛獨輪車從前頭過來,走走停停。
「起來了起來了,派飯了,都給老娘老實點,排隊等著。」
原來這是放飯了呀,不知這大理寺地牢的伙食怎麼樣?不過想來也不會有多好。
四人派飯很快,秦蕪仗著視力好觀察了下,發現所謂派飯,就是一人一個黑漆嘛嗚也不知道是嘛玩意做的窩窩頭,至於稀的,那不好意思,你想多了,一個監牢給派一罐子水都是格外開恩。
她看了下前頭,發現裝水的罐子是每個監牢里配有的,看著髒兮兮的,而碗的話那不好意思,那是沒有的,要講究,自己想辦法。
剛才隔壁監牢的女眷因此就鬧了起來,嫌棄她們牢房裡水罐子髒有異味,嫌棄沒有發碗她們沒法喝,幾個放飯的陌生女獄卒就不樂意了,手裡舀勺往獨輪車上的水桶一丟,不客氣的罵。
「還當自己個是夫人姑娘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也不看看如今自己是什麼身份!都成階下囚了還講究?哼!愛吃不吃,不吃老娘我還不伺候了,走,下一間。」
秦蕪看的不由感慨,電視小說果然誠不欺我,生活來源於現實啊。
她心裡暗暗警告自己,待會輪到她們這間,她的態度要好,不要惹事。
她的想法是好,卻架不住一間牢房裡有豬隊友。
有些人啊,到現在都認不清現實是一個,還有的呢,真是大小姐當慣了,不食人間煙火啊。
等獄卒放飯到了她們跟前,秦蕪倒是態度如常的接了那小孩拳頭大,硬的能砸死人,還有一股子豬食味道的黑窩窩頭,她不介意積極的率先排隊,拿了窩頭不嫌棄還好聲好氣的道了謝。
不過她不介意,並不代表別人也不介意。
喏,昨日那腦子不好跟自己對的母女倆就是。
謝思怡都是十五的大姑娘了,要是府里沒出事,明年及笄就能嫁人的人了,這會子落了難了還端著,看到獄卒遞來的黑窩窩頭,謝思怡眉毛都擠在了一起。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不要!」
她娘歐陽氏也跟她一個樣,不愧是母女倆,盯著獄卒手裡的黑窩窩頭,歐陽氏止不住的扇風嫌棄。
「這東西是人吃的嗎?我家最最低等的粗使下人都不稀噠吃這鬼東西,哼,你們這些落井下石的狗東西,便是我們公府倒了,我娘家還在呢,我兄弟可是一府督軍,我娘家還沒倒呢,你們如何敢如此這般虐待將士家眷?你們就不怕日後我家人追責嗎?識相的趕緊給我把這飯食換了,本夫人也不挑,給本夫人送份尋常飯食,本夫人就不與你們計較。」
歐陽氏這態度把飯飯的四人給氣笑了。
「嘿,大姐頭,這裡還有個比隔壁還橫的嘿。」
遞窩窩頭的這位乾脆把手裡的窩窩頭往筐子裡一丟,跟著白了歐陽氏一眼。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不怕告訴你們,咱這大理寺地牢一日可只放一次飯,再多沒有,你們要是扛得住大可不吃,反正也不是我們姐妹不給你們放。
至於想要尋常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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