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這瞭然老和尚還在眼巴巴地等著自己回答,蕭霽也不好再強人所難,只能心情複雜地收回那張銀票說:「算了,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吧。只是本王所求之事……」
「王爺放心,若是陛下問起,貧僧就說王爺是來找貧僧談論經書的。」瞭然也怕皇帝得知今日之事會怪罪自己,馬上向蕭霽保證他會替他保守秘密,不會把他來找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去——橫豎這只是一件私人小事,他很願意賣蕭霽一個好。
兩人有效地達成了共識,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只是蕭霽想利用命格之說來拒婚的計劃,卻是泡湯了。
想到自己又要另想辦法,蕭霽頓覺鬱悶。他沒心情再跟瞭然大師多說,告辭走出大皇恩寺,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馬車車輪軲轆軲轆轉動,朝人來人往的大街駛去。此時天色尚早,還沒到午飯時間,只是天氣有些不好,看起來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蕭霽不喜歡濕漉漉的下雨天,尤其這時候路不好,一下雨地上就全是泥坑水窪,很容易弄髒鞋子和袍子。見此他讓車夫加快了行車的度,只是天不遂人願,趕路趕到一半,天上還是下起了雨。
大地漸漸被蒙蒙的雨霧籠罩,滴答滴答的雨聲打在馬車頂棚上,發出讓人心煩的聲音。
蕭霽:「……」
蕭霽一臉晦氣地往後靠在了車廂壁上。
諸事不順啊今天,能不能來點好事讓他高興一下?
剛這麼想著,外頭突然由遠及近地傳來一個驚慌失措的喊叫聲:「王爺!王爺不好了!太妃娘娘出事了!」
蕭霽:「……」
蕭霽:「??!!」
*
據那冒雨前來的王府侍衛說,孫太妃是在回京的路上出的事。
她七天前去京城郊外的觀音廟祈福,在那住了些天,今天一早打道回府,誰知半路上突然驚馬,導致整輛馬車從一處斜坡上翻了下去。
幸好貼身伺候孫太妃多年的趙嬤嬤拼死相護,孫太妃才只受了些輕傷,只是那趙嬤嬤卻因為傷勢過重,回府途中就不治身亡了。
沒想到竟然還出了人命,蕭霽聽完後臉色一變,立馬吩咐車夫以最快的度趕回王府。
車夫領命後顧不上越來越大的雨勢,全力加快了趕車的度。
兩刻鐘後,蕭霽終於在位於王府東側的馥香苑裡見到了原主的生母孫太妃。
孫太妃受到不小的驚嚇,又因為趙嬤嬤的死悲痛過度,正處於昏迷中。王府管家第一時間請來的太醫已經替她看過診。
「王太醫,我母妃情況怎麼樣?」看見臉色慘白躺在床上,長相和原主有五六分相似的孫太妃,蕭霽眉頭緊皺,臉色不太好看。
雖然孫太妃對他來說只是個話都沒說過的陌生人,但她是他這具身體的生身母親,他有責任也有義務替原主照顧孝敬她。
幸好留著山羊鬍的王太醫說,孫太妃除了一些皮外傷和右腿輕微骨裂外,其他地方沒有大礙。
「太妃娘娘身上的傷口,老臣都已經幫著處理過了,她如今昏迷不醒,主要還是因為悲痛過度,待休息休息緩過那口氣,就會醒來了……」
王太醫說完又叮囑了一些孫太妃養傷時需要注意的地方,蕭霽讓人仔細記下,之後見孫太妃一直沒醒,就先出去了。
「來人,把這次負責護送母妃的侍衛和母妃身邊伺候的人全叫過來,本王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冷聲說完,去了不遠處的堂屋坐下。
「是!」
很快人就到齊了,空曠的堂屋變得擁擠。蕭霽挨個看過去,最後把目光落在為的侍衛身上:「你先說。」
這侍衛名叫劉大中,是這次負責護送、保護孫太妃的侍衛隊長。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長得很憨厚,說話卻很利索,聞言立即把事情的經過仔細說了一遍:「回王爺的話,事情是這樣的……」
在他的表述下,這件事就是一樁意外。因為今早啟程前,他親自和負責趕車的侍衛一起檢查過馬匹和車輛,確保馬車和車輛沒有任何問題後,才請孫太妃上的車。
而後來之所以會出事,是因為他們在經過事發地點那段路的時候,路邊的林子裡突然躥出來一隻看起來十分兇惡的大黃野狗。拉車的馬兒被那大黃野狗的吠叫聲嚇到,這才會不受控制地衝下不遠處的斜坡。
「因為事發突然,當時城外又已經開始下雨,地上泥濘不堪,所以屬下沒能第一時間控制住受驚的馬兒……屬下護主不力,還請王爺責罰!」
劉大中說到最後跪地請罪,其餘侍衛也紛紛照做。
蕭霽卻沒有和從前的原主一樣馬上讓他們起來,而是又挨個問過孫太妃身邊伺候的人和那個趕車的侍衛,確定大家說的都一樣之後,才再次看向劉大中:「那隻肇事的狗呢?在哪兒?」
劉大中忙道:「當時就讓人打死了。」
蕭霽沉著臉問:「狗的屍體呢?帶回來沒有?」
劉大中一愣,小心回道:「這……這卻是沒有帶回來。當時情況混亂,那狗又是被亂棍打死的,模樣十分難看,屬下怕嚇到王爺……」
「讓人去把那隻狗的屍體找回來,本王要親自過目。」按照這些人的說法,這件事基本已經可以被定性為意外,但蕭霽的臉色卻並沒有好轉,反而更加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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