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效果?」
「按照吩咐,謹慎為上。」
「好。」
這夥人明顯比段二牛手下的匪徒們要有些經驗,還知道謹慎行事。烏塗爾朝著那窗角看過去,竟然瞧見一支管箭伸了進來!
他大驚,登時將塌上的軟枕抬了起來。而也正是抬起來的瞬間,管箭中的暗器被人吹了進來,正正好好扎在軟枕上頭。
烏塗爾和程束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些震驚。
烏塗爾將那暗器拔下,在月光下一瞧,上頭黝黑髮亮,果然是淬了毒的!
這些人竟然要殺人?還用此等手段?
烏塗爾咬了咬牙,想著幸虧自己反應還算靈敏,若是叫殿下受了傷,可怎麼好?!
他這麼一想,也覺得不能忍下去。剛想起身,就被程束拉住。
太子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倒是個好機會,不如將這火苗點起來。」
點起來……烏塗爾瞬息間明白了程束的意思,對著他眨了眨眼,算是明白。隨即又將那枚有毒的暗器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袖口中。
做完這一切,外頭那來暗殺的人也又有了動靜。
「進去瞧瞧死透了沒有!」
烏塗爾聽著冷哼一聲,將放在頭側的長劍緩緩握在掌中。
就在這危急時刻,他還有心思握了握太子的手,以示安撫,想著別叫太子有了擔憂。不想程束也回握了他的手,烏塗爾扭頭一看,發現太子眼中滿是堅定和信任。
烏塗爾心口一熱,下一刻就閃身到了門邊。
外頭的人哪能想到他們會有如此反應,雖然進來的時候仍舊帶著小心,卻被烏塗爾當下制服了。
烏塗爾手中的長劍鋒利異常,才出鞘就見了血,直接將兩個賊人的雙膝廢掉了。那兩個賊人自然痛苦萬分,想要嘶喊,卻又被烏塗爾兩下卸掉了下巴,根本一個音都沒有發出來。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黑暗中的烏塗爾,就像是見到什麼鬼怪一般。
烏塗爾伸手,放入他們口中,摸出兩塊毒藥扔在地上,低聲冷笑道:「就憑你們還想殺我?」
這些刺客最後的招數也被人發現,當下面如死灰,看著烏塗爾,猜不出來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把這些全部看破。
烏塗爾看了看他倆,說道:「問你們兩句話,若想活命,就如實說了。」
其中一人聽了這話,目光不屑,像是要死守秘密。而另外一個卻是頻頻看他,仿佛拿不定注意。烏塗爾見此,微微一笑,對著後面的程束請示道:「可否借殿下『離火』一用?」
殿下……殿下?!
那兩個刺客因為這兩個字,登時睜大了雙眼。在這大胤朝,自然有好多殿下,可實際上能被人說起來的,不也就只有一個人嗎?!
他們再看烏塗爾,剎那明白過來。
原來,原來這就是大人說的朝廷欽差!那位忠於太子的越國三王子!他沒有按照正常路線而來,則是潛入了巨浪幫!更何況……更何況,為什麼太子,為什麼太子會在這裡?!
刺客中一人已經明白過來,知道這是太子布下的死局,已然是逃脫不出。他作為大人的死士,自然不能泄密,若不能自殺,也得傷了太子再說!
他即便雙膝被廢,如今跪在地上,卻使出全身力氣想要接近太子。
烏塗爾見此,不由勃然大怒:「放肆!!」
隨即手起劍落,長劍快如閃電,雷霆萬鈞。就在片刻之間,就將那個不自量力的刺客四肢全都削了下來!這人疼得幾近暈厥,烏塗爾卻是面色不善,一點好處都不想叫他得了。又是出劍,將他左耳斬了下來。
他這一套,血腥非常。小小一間房內,頓時被血氣充滿,那個刺客已然成了人棍。
可即便如此,程束坐在後方的塌上卻什麼都沒說,反而微微輕咳一聲。
幾乎是一瞬間,這小房內又出現一人。這人全身都隱藏了起來,也瞧不出是胖是瘦,跪在程束面前一句話不說,只等太子下令。
太子果真道:「此人交由你審。」
那黑衣人拱手,站起身來,直直朝著已經快要死的那個刺客走去。
剩下的另一個刺客眼睜睜的瞧著,這黑衣人出手點了幾處穴道,自己的同伴就不再流血。隨後又被餵了不知道什麼藥丸,竟然讓他有些清醒過來。
這時候,黑衣人張口了,聲音詭秘,聽不出是男是女:「有話問你,你說嗎?」
刺客狠狠搖頭,應當是下了決心。
那黑衣人也不著急,拿出匕就在他胸口處劃出深深一道,可見白骨。刺客痛得生不能死,卻照舊不說。
黑衣人就繼續施刑,手法又快又准,場面叫人不可直視。
另外那刺客瞧著,自己的同伴簡直生不如死,而那種痛楚也非常人可承受。這樣的場面就算是他也從未見過,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恐懼讓他瑟瑟發抖。他終於承受不住,用眼神示意烏塗爾。
烏塗爾勾了勾唇:「很好,便是喜歡你這等識時務之人。」
段二牛聽著外頭風聲,知道是那些人動手了。他對夏侯、劉章尚存疑慮,卻也對那些世家心懷不滿,只想著他們狗咬狗,最好能落得個兩敗俱傷,自己到時候黃雀在後。所以他準備先穩住世家,照舊把錢送了過去,而那邊果真也派了人過來,也和段二牛通了氣兒。說要試試這兩個來路不明的黑商,就用殺招。不管能不能接下,總會露出破綻。就算全死了,也能正好接了他們的生意來做,實在是萬全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