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孟夏槐有点心虚,她把头埋进陈自惜的脖颈,没有敢看陈自惜。
这种心虚的感受她很久都没有过了,索性转移了话题:“那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现在……
有时候很傻,有时候很聪明,让人越来越猜不透你了。
但你还是原来的你,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孟夏槐在心里叹了口气,傻是当然的,毕竟她在大家眼中,是一个爱陈千帆爱得发疯的恋爱脑,就算他出轨多次,她也死心塌地要嫁过来。
对比之前小孟毫不留情地一走了之,陈自惜后来看到她产生一些复杂的情绪,例如爱恨交加,这也不足为奇了。
或许她在想,凭什么,凭什么孟夏槐对她就这么无情,对陈千帆却爱得死去活来?但陈自惜说她确信她就是小孟,这点她不敢茍同。
“小槐,你和陈千帆离婚吧,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他所有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陈自惜看向孟夏槐。
灯下的孟夏槐带有一种朦胧感,这样的画面犹如梦中美好,却也十分不真切,陈自惜情不自禁地稍微收紧手臂,生怕孟夏槐会离开。
这句话是试探,并不是祈求。
事到如今,陈自惜并不能完全地相信孟夏槐了,孟夏槐总是会按照她自己的心意来,陈自惜必须要看见她的诚意。
“我当然会和他离婚,但是我必须先把之前的记忆全都回想起来,我虽然还是我,但没有之前的记忆,我总觉得你会透过我,怀念之前的我,这会让我分不清,你喜欢我到底是因为有青春的遗憾,还是真的喜欢我。”
孟夏槐用了一个很矫情、很疼痛文学的理由。
她现在还不能和陈千帆离婚,爱丽丝让她按兵不动,她就不能擅作主张。
而且眼下并不是和陈父陈母闹掰的好机会。
陈自惜想了想,“嗯”
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要求。
关了灯,孟夏槐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手摸摸索索个不停。
陈自惜一把抓住她的手,准确无误地吻了上去,孟夏槐浑身一震。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陈自惜有这个手法,她可能一辈子也反攻不了,也怪她没出息,和陈自惜在一起确实好有感觉啊啊啊啊……
第二天是周末,孟夏槐在家里睡觉不肯起床吃饭,陈自惜就早早把刘落雪约了出来。
“和好了?!!”
刘落雪瞪大了眼睛。
其实她早就发现陈自惜今天状态很不一般,那叫什么来着,光彩照人?她还以为陈自惜终于开始发展第二春了,没想到陈自惜这个不争气的又回去守着她原先的一亩三分地。
刘落雪顿时感到心塞,她摆摆手:“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走了。”
“你是我心灵信使,你得为室友排忧解难。”
陈自惜知道她只是开玩笑,莞尔一笑,点了菜,把菜单递给刘落雪,“随便点,我请客。”
其实每次出来吃饭都是陈自惜请客,陈自惜去的全是她去都不敢去的奢华餐厅,虽说她也有钱,但毕竟没有陈自惜这样财大气粗。
不然只靠交情刘落雪可撑不下来。
刘落雪翻了个白眼,把菜单接了过去:“都毕业多少年了还心灵信使,道德绑架你也得选个靠谱一点的理由。”
与全世界的恋爱脑为敌
话是这么说,刘落雪还是感觉陈自惜心情很不错,居然会开玩笑了。
刘落雪趁机狠狠宰她一笔,多点了几个菜,一挑眉,说:“开始吧,怎么和好的?”
“她说她喜欢我,还在陈家吻了我,而且我们昨天说了很多话,她答应我和陈千帆离婚,我现在确定她不是骗我的。”
陈自惜喜悦的同时又很淡定,不过那分淡定怎么看怎么破绽百出。
刘落雪咂舌:“就这?不是,你怎么确定她不是骗你的?当年她不是也这么说的吗?不还是一走了之?陈自惜,你长点心吧,我真是不想再劝你第二次了。”
看到陈自惜并不是很在意,刘落雪痛心疾首地补充:“她说会离婚,那她离了吗?画的大饼谁信啊!万一她只是一时兴起呢?过几天她又回到陈千帆身边,到时候你可别又来一脸死样来找我!我真他妈听烦了!”
陈自惜苍白地辩解:“她说等记忆完全恢复,就和千帆离婚,和我在一起。”
“少在那扯淡!恢复记忆的最好方法是去医院!去医院!要是她真的失忆了,去医院做治疗才是最快也最安全的办法,她做了什么?她要你跟她一边睡觉一边回忆!这也太扯淡了!她就是馋你身子,你别那么幼稚了!”
刘落雪看到闺蜜沦落成这样,恨不得一通骂把她骂醒,一连用了好几个脏话。
幸好现在没什么人,服务员质量也高,没有什么异样的眼神,也正是因为这样,刘落雪火力全开,痛斥陈自惜蠢,又暗戳戳骂了孟夏槐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刘落雪情绪激动了点,但她说的是实话,有病去医院治,赖在陈自惜身边干什么?陈自惜想了想,迟疑片刻,再次开口:“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她没有失忆……”
刘落雪心想大小姐啊你可算开窍了,对咯,我就是这个意思,就这样想!“她只是假装失忆,因为她不敢说起从前的事,怕我离开她?”
刘落雪:“……”
好了没救了,下一位吧。
从现在起,她与全世界的恋爱脑为敌。
“总之,你回去带她来我这里检查,这样对她也好。”
刘落雪放弃了和她沟通,转而给了一个直接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