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树还没一掌宽,就被飞来横祸创成了两半。
而司机,被安全气囊压在座位上,没有动静,露在外的半截手臂以诡异的姿势挂在车窗外,不知是死是活。
同伙却不见踪影。
这里位置相对偏僻,路人不算多,只有几位胆子较大的会所工作人员出来查看情况,应该有人报了警,不多时救护车声响起。
趁骚动,廖武换了个地点继续蹲守,他猜测对方肯定会回来,并且是在官方人员到达之前,因为他的同伙身上指定有事关他们犯罪预谋的证据,他必须取回。
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跟预想作对,交警的拖车都来了,那名同伙仍未出现,难不成背后有人打点?
守株待兔计划作罢,廖武沿着估计的逃跑路线,来到一处小区院墙外。
他想,他知道为什么那家伙没有回去了。
一团黑影,挂在铁栅栏围成的院墙上,四下没有灯光,借着依稀月光看去,相同的短夹克,鸭舌帽和一把尖刀分别落在里外绿化带,而这些的主人,被栅栏的尖端从口腔贯穿大脑,死不瞑目。
显然,他逃跑时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不会抽出匕首抵御,继而慌不择路,欲翻入小区,最终被挂在了这里。
月亮藏在薄云后觑起,青青灰灰的光笼起迷雾,丝丝腥风掠过哀草,唤醒藏匿于黑夜中的巨型怪物,零星通明的窗棱,是他将醒的睡眼。
直觉告诉廖武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
听完廖武的陈述,白尽远陷入沉思。
有人要害他,这点他一点不惊讶,但有人干掉了害他的人,这点着实想不通。
父亲的人?
如果是父亲,肯定会提前告知。
亦或是谁碍于身份,不便正面出现。
不论从何处开始分析,这事都十分蹊跷,总觉得其中有哪一处节点,是他们所有人都未注意到的。
“说不定是上天不忍我们白总被奸人谋害,特地派神仙出手相助!”
廖文想破脑袋得出结论。
……
“要不白总你再去求求神仙,让方先生立马倒追您。”
白:差点被说动了!
于是,廖文成功得到他哥一个大比兜,倒头就睡。
核桃碎了
本次事件的进展彻底停滞于几天后公布的案情。
两男子约定入室抢劫未遂,其中一人负责放风时毒瘾发作,至使车辆失控撞入绿化带,当场死亡,另一人在翻越小区护栏时被护栏尖刺由口腔贯穿颅腔死亡。
戏剧般的案情被一笔带过,投出的石子全部沉入大海,深海之下是更深的海,巨鲸统治的海域中已然伸入了巨型乌贼的触须。
千公里外,某处销金窟内。
中古样式的酒红色天鹅绒沙发上,一位黑发青年将一枚筹码丢入面前的筹码堆中,他脸上的笑容同挂在西装的紫色异领上那枚山茶花胸针般灿烂。
看到手机上传来的消息后,转瞬笑容被厌弃取代,坐在旁边的金发青年向他唇边递过一颗车厘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