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嫉妒已经把眼前这个男人吞噬了。
夜幕降临。
谭月梨坐在凳子上,双眼骇红犹如泣血,腿上有两处划破的痕迹,隐隐有血水渗透布料,流到地上。
他不想伤害厉行洲,所以只能伤害自己。
谭月梨拼命告诉自己。
这张照片,这个亲吻,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在外很忙,她寂寞的时候难免会犯错误。
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一心一意依赖着他,这就够了。
男人脖颈和额角青筋暴起,手掌遮着阴鸷偏执的眼睛。
谭月梨啊谭月梨,当初她之所以嫁给你,是因为你算计她,你把她骗到了手。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她可能都不爱你了,只是可怜你有病,所以才没有离开你。
你应该知足了。
你应该知足了。
你应该知足了。
谭月梨喉咙粗喘着,快要无法呼吸了。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太贪心,不要做伤害她的事情。他发过誓,要爱护她一辈子,要包容她的小错误……
只要她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宝贝,求求你一直爱我,不要离开我。
不要让我太狼狈。
不要让我……像条狗一样,求着你不要走。
“老公?”
女人软糯的声音响起。
厉行洲睡醒了,她摸到身边没有人,穿着拖鞋来到了客厅。
“老公,你怎么不开灯呀?”
她打开灯,看着男人冷峻沉默的背影,快走几步扑了过去:“我抓到你偷懒啦!你今天没有做饭!是不是太累了,那今天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男人沉默不言,垂在额前的碎发遮挡着他的眼睛,令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情绪。
“老公?”
厉行洲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她低头一看。
谭月梨腿上有三道口子,正在滋滋冒血,地上的血迹有一部分都干涸了,不知道这血流了多久……
厉行洲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谭月梨发病了!
她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老公,你的药在哪里啊?你不是答应我乖乖吃药的吗,我们现在去吃药好不好。”
谭月梨依旧不说话。
厉行洲去找药,跟水一起塞给他。
谭月梨打翻水杯,药粒飞到远处的沙发缝里,隐没不见。
厉行洲身子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他是她老公,不会伤害她,不吃药就不吃药吧。
她拿着家庭药箱,要给他包扎伤口。
谭月梨握住了她的手,冷声道:“我死了,不是更如你的意吗?”
厉行洲疼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你抓疼我了!放手!放手!”
谭月梨红着眼,疯狂的笑着:“我永远都不会放手。一直都没告诉你,我早就买了一座岛,只有我们两个人生活的岛屿,那里全部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你肯定会喜欢。我们今晚就走,去只有我们两个岛屿生活。”
厉行洲瞳孔微缩,心脏害怕的狂跳。
原来他贼心不死,一直想把她囚起来。
“好,我可以跟你去岛屿。”
厉行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炸毛了,那她就开始顺毛。
“宝宝?”
谭月梨疯魔的眼睛有些错愕,似乎没料到她这么顺从。
“老公。”
厉行洲坐在他腿上,白绒绒的睡衣瞬间被他的血染红。
她很愤怒很生气,但是她更生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