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永安宫。
明月走进殿内,正瞧见晏清禾靠在案边小憩,轻声唤道:“娘娘,李答应来了。”
晏清禾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困倦地说,“让她进来吧。”
语罢,明月领着李清芷进入殿内。待李清芷行完礼后,晏清禾方才开口道,
“明月,赐座。”
“多谢娘娘。”
明月领人搬出一个软凳,请李氏坐下。
“数月不见,妹妹倒是消瘦了许多。”
晏清禾声音慵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眼中泛着藏不住的戏谑。
李清芷倒是低眉顺眼,看不出从前的张狂,立马又起身蹲下,柔声道,“禁足的这些日子里,嫔妾常常痛定思痛,自责于当日年少无知,冒犯了娘娘,如今已然知道错了,特地来向淑妃娘娘请罪,还望淑妃娘娘谅解。”
“起来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妹妹明白事理就好。”
“多谢淑妃娘娘体谅,臣妾感激于心。”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妹妹如若是是沾染了某些人不好的习气,反倒容易连累自己。”
“娘娘所言,嫔妾谨记于心。正因娘娘所言,嫔妾如今才会来到娘娘身边,不求娘娘庇护,只愿能够成为娘娘助力,便心满意足了。”
李清芷的声音也算得上柔弱无助,似有哭腔,倒真让人不忍拒绝。
“哦?”
晏清禾挑眉道,“如此说来,妹妹这是要投诚于本宫了?”
李清芷点点头,楚楚可怜。
“也好。只是妹妹要知道,本宫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容得下。妹妹既要来,就得拿出投名状才是啊。”
“娘娘想要嫔妾做什么?”
李清芷悬起心来,担心淑妃为难自己。
“妹妹何必如此紧张呢?本宫听说,去年秀女们在储秀宫待选之时,曾生了一桩意外,死了个秀女不是?”
李清芷犹豫了好一阵,不知该如何开口,片刻,她满怀紧张地说道,“确有此事,那秀女姓秦,据说是想不开才投河死的。”
“可本宫觉得,事有蹊跷,妹妹当时在储秀宫,可有什么线索?知道这秀女可有什么仇人?”
“嫔妾与那秀女并不相熟,并不知其中原委。娘娘既说事有蹊跷,那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李清芷试探着。
“这个……”
晏清禾摇摇头,“本宫的确不知,不过是好奇罢了。这宫里的冤魂何其之多,本宫就是有心,也管不过来啊。”
“娘娘说的是。”
李清芷松了一口气,缓缓道。
“罢了罢了,言归正传,妹妹既想要投诚,那这诚意又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