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上将,陕东道大行台。”
“我朝绝无此官!”
“康王说……他在,就可以有。”
汪博彦小心翼翼地劝诫。
“官家,臣以为康王如此行事,朝中便可以放心了。”
“放个屁心,当朕没读过史书不成!”
“康王所求不过是一个名分。朝廷给与不给,安南大理都在康王手中,大宋四百军州,康王分毫不取,老臣以为……康王,很有诚意。”
“他要长安!”
赵桓面色铁青。
“长安还在女真手里,官家。老臣斗胆劝一句,汴梁一战,若是康王不来……”
……
康王随手捻起一只酒杯,一饮而尽之后,便是杯子碎裂的清脆声响。
“看来没有刀斧手啊,吓死我了。”
康王醉态显露,语调慵懒,目光却清澈无比。
康王起身离开,临行之前,转身微笑。
赵桓屏退左右,亲自磨墨,写信给一个人。
陈桥门外,康王悠然仰卧。
丙申,风清气朗。
宜放马,宜远行。
(二十二)
小朝会一场密谈,当夜吐蕃骑兵回返,康王亦挂甲西行,以保党项不生二心。一时之间,朝臣齐奏官家英明神武,信手之间,连退两敌,汴梁之患解矣。
康王西行途中,金军拦路,天下皆惊。
数日之后,金军回转,再逼汴梁。
朝廷开始推选倒霉蛋负责议和,张邦昌众望所归地倒了大霉。看过朝中提出的谈判条件后,他觉得朝廷不想议和,想让金人剁了他。
敦煌城外,一骑悄然下马。
苏符笑着迎接,言语热络,骑士摘下斗笠,露出清丽的女子面容。
双方谁也没提此行目的。
一脉赵氏宗亲的隐秘押注,庆历朝堂的陈年旧案,散而不倒的临川王氏,隐忍多年的元丰党人……无数人注视着此次西行,但前来者不该是她。
事到临头,家族子弟尽皆退避,包括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