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则越终於还是一不小心漏了气。齐暄听出来他在哭,匆忙地问,"
你怎麽了?"
为什麽和他整整一个礼拜都没有联系现在却问得这样自然?郑则越发觉自己还是弄不清齐暄这个人的想法。他现在成了一个同性恋。真的是同性恋。他心心念念地想他名义上的弟弟,半夜醒过来只会给他打电话,稀里哗啦地哭,心里难过得要死。
他这样还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吗?
把他弄成这样,齐暄开心了?满意了?足够了?所以把他晾在那里决定降温然後雪藏麽?
"
我受够了"
郑则越像抓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握住手机,"
我为什麽要为你心神不宁?我不要再见到你了齐暄不再见到你。这样什麽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他猛地把手机盖合上,塞到了枕头底下。
该死的为什麽竟然会这麽痛?他脆弱的肠胃
郑则越死死地捂住肚子,蜷缩在被窝洞里。睡过去。睡过去,明天醒过来,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他要向爸爸妈妈道歉,然後神清气爽地去学校,过好他的学校生活,再过个大约半年,高考,离开这座城市,离开那个人
郑则越迷迷糊糊地为自己的计画笑了。他的窗户没有关好,风吹进来一些,泪渍在他的脸颊上风乾。
他隐隐地眯起眼睛。好极了。有了睡意果然肚子就并不显得那样痛。郑则越半睡半醒著,眼前老是晃动墙上发出幽光的钟表,终於快要真的进入梦乡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来窗户被啪的一下子打开的声音。
郑则越下意识的睁开眼,居然看见齐暄从窗户外爬进来。
"
你你--"
郑则越吃惊得话都讲不出来了。
"
干什麽,你突然挂我电话,我来看看不行麽?"
齐暄脸色不善地走近,弯下腰盯住郑则越,表情却倏地变了,"
你怎麽流那麽多汗?"
"
不是,"
郑则越语无伦次,"
你是怎麽进来的?"
"
你窗子没关好,我就进来了。"
齐暄注意到郑则越始终捂著肚子的手,"
你肚子痛麽?你刚刚是不是在哭?你晚上吃了什麽?"
齐暄的手就那样极其自然地贴过来。他的表情焦急而温柔,郑则越看著他,觉得自己又要坠入一个这样的陷阱了。可是他不会的。
"
你不要碰我。"
他低声地说。
"
什麽?"
齐暄扬起眉毛。
"
不要碰我。"
郑则越皱著眉毛。他好不容易变得稍微平静一点的胃又开始扭曲。
"
你说不要碰你是什麽意思?"
"
字面的意思。"
"
郑则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