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海在深夜里曾经反复播放的一歌,那时刚刚经历过最严重的一次失败,在废墟中还没有站起来的他屏蔽了一切外界联系,疯狂的复盘时是这歌陪了他整整一个月。
歌声很轻,像是吟唱,又很温柔,像是呢喃,像是唱给自己更像是唱给过往的一歌。
陈海轻轻唱着,一遍又一遍,却不知道靠在自己肩头的洪妙妙流出了眼泪,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陈海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无声,也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洪妙妙正钻在自己的怀里,整个身子都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一条大腿压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的胳膊却是搂着她。
陈海一动不敢动,胳膊上腿上麻酥酥的十分难受,不敢惊动怀里的大美妞,只能转移注意力,听着周围都动静。
汽车还在行驶,细微的颠簸传来,稍稍缓解了陈海的不适。
左右无事,任凭洪妙妙在怀里像小猫一样轻微的打着呼噜,陈海干脆胡乱琢磨起开店的事来。
摆摊的尽头是开店,开店的尽头是开很多很多店,问题是在资金,需要一个很厉害的能管资金的人。
正在胡思乱想,就感觉到汽车在使劲加,动机轰鸣,车明显加快,没多久,咚的一声,好像是撞了什么东西,颠婆了一下,却没有丝毫减。
又过了很久,汽车才慢慢把度降下来,很稳定的行驶着。
有可能是碰到那些垃圾了吧。那些垃圾就喜欢在路中间摆个很不吉利的东西,或者一堆人站在路中间,不过现在是大白天,摆东西的可能最大。要是路中间站一堆人,傻子都知道会生什么。
怀里的洪妙妙又使劲的拱了拱,陈海十分无奈,早知道就不让这个大美妞来这挤了,搞的自己都没法好好睡一觉。
胡思乱想的陈海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还有人在拍着篷布。
陈海醒了,没敢动,继续装睡,因为他感觉到怀里的大美妞醒了。
洪妙妙觉得背后有点冷,身前却很暖和,睁开眼觉自己很是暧昧的姿势时,脸瞬间红透了,赶紧坐好,裹紧军棉,稳定了下情绪,平复了下怦怦跳的小心脏,才用脚踢了踢陈海的小腿,“喂,醒醒了,好像是到地方了。”
同时脑中胡思乱想,这辈子还没有被男人沾过便宜呢,从来没有和一个异性这么暧昧过,自己睡着也就算了,怎么能搂着这个大男孩睡的这么香呢,对了,一定是太冷,要找个暖和的地方,没错,就是这样。
可怎么也抹不去脸上的晕红。
还好,这个家伙睡的跟死猪一样,他肯定不知道本大小姐刚才的模样,嗯,就当什么也没生好了。
如果让陈海知道洪妙妙脑子里想的是这些东西,那一定不会醒来。
可他不知道,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道,“啊?到了?这么快?”
洪妙妙气极,这个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没完没了了是么。于是便狠狠的踹过去,“赶紧醒了,你没听到赵书记在喊你么?”
当下扔下军棉,率先钻出了篷布,还没下车就被冻的一哆嗦。
还是刚才暖和呀,啊呸,你这个女人,再想什么?
赵大海看着踉跄的洪妙妙不明所以,“腿麻了吧,别动,缓缓就好。”
陈海裹着军棉下了车,似笑非笑,也不说话,装作没看到再一旁蹬腿的大美妞,跟赵大海说道,“赵书记,咱们这是到了么?”
“到了到了,这是咱们的一个点,看见没,里面就是仓库,那是办公室,你们俩赶紧进去暖和暖和,一会咱们吃饭。”
陈海转身回车上把洪妙妙刚才穿着的军棉拿了下来,给这个大美妞裹上,拉着她进了办公室,丝毫不在意她冰冷的眼神,靠在暖气边上,灌了一气热水,感觉到身上暖和了,说道,“你看看屋里有没有电话,没有的话找找附近有没有公用电话,我去帮着卸车,快冻死了,得赶紧活动活动。”
洪妙妙靠着暖气,端着热水杯,看着转身就走的那个大男孩,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又感激他帮自己掩饰尴尬,又恼怒他享受了半天也没有说句话,哪怕表示瞎惊讶也好啊。
窗户外面,一群人在忙活着卸车,连赵大海也伸胳膊挽袖子的干活。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洪妙妙问向影子,“你是不是长的很难看?”
一车货,不仅是省城的,还有更往北的城市。
按照赵大海的指挥,汽车卸完货后盖好篷布,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走进办公室,有人不断的汇报着工作。
陈海环视了一周,没看到洪妙妙,和赵大海说了一声后,转身出了屋子,沿着马路寻找起这个大美妞的身影来。
很快就在一处公用电话找到了她,洪妙妙边打电话边在小本子强写写画画。
看到陈海过来,洪妙妙示意再等等,对着电话又说了一会后,挂了电话,长途一分钟八毛钱,付了十多块钱。
“妙姐,怎么不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啊,我看着有啊?”
洪妙妙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是搀着陈海的胳膊了,边走边兴奋的说,“那里现在太乱,我就出来打了。老吕,吕如意,你还记得么,这家伙,我真没看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