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喜也举起了自己的左臂,又看向还在呆愣着的路友:“路友哥!”
路友冷哼一声,悻悻举手:“我和你们同生共死,你们都同意了,我当然也同意。”
沈彤对一旁的芳菲道:“拿酒来。”
芳菲拿过那坛刚刚给阿治清洗过伤口的酒,沈彤接过,举起坛子喝了一大口。
“好酒!”
酒是土酒,又冲又烈。
沈彤扬手,把酒坛扔向许安,许安伸手接过,也照样喝了一口,再递给阿治……
最后酒坛子由王双喜交到路友手里,路友接过来,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急得一旁的芳菲直剁脚:“你不要都喝了,还要给阿治哥哥冲洗伤口呢。”
众人哄堂大笑。
……
入夜,雨停,夜空中笼着一层薄云,星星透过云层艰难地透出淡淡的光辉。
飞鱼卫镇抚戚树豪眉毛拧到一起:“孙成和招振凡呢?怎么两天不见人影了?”
“昨天孙成那组人去了郭县还没回来,可能是被雨阻住了。”
副手解释。
“郭县?去那里做什么?”
戚树豪问道。
“也就是顺路去看看,虽说焦世通死了,可是说不定还有同党,唉,可惜了老张。”
副手叹气,焦世通临死还要拽个垫被的。
最近这一个月来,戚树豪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杨捷死了,他的心情想不好都不行。
京城里鸡飞狗跳,太皇太后派了身边的太监带着口谕到飞鱼卫问责:“杨捷不是去养伤吗?为什么去了南边,还把好端端一条性命给丢了,飞鱼卫的人都是干什么的,你们连自己的副使都保不住,皇帝和哀家的性命是不是也保不住?”
现任飞鱼卫指挥使、安昌侯世子李冠中真心冤枉,杨捷南下的事,他压根就不知道!
可是现在太皇太后怪罪下来,要被问责的却是他。
李冠中一边亲自去安抚杨家,一边派人南下督办此事。
戚树豪素来与杨捷不和,自是不想凑这个热闹,刚巧派到金河府的两名飞鱼卫被人当街杀了,戚树豪立刻就领了这个差事,带着自己的人来了金河府。
给杨捷收尸的事情,就给别人去做吧。
杨捷活着的时候,两人就是对头,现在杨捷死了,他巴不得找个地方偷着乐。
到了金河府,那件事很快就查明了,杀人的名叫焦世通,去年因为在河南杀死一位知县,被官府通辑,至今还没有抓到,没想到这厮胆子这么大,竟然连飞鱼卫也敢杀。
现在焦世通已经伏法,按理说应该回京负命了,可是戚树豪不想回去,如果可以,在杀死杨捷的凶手抓到之前,他都不想回京城了。
“抚爷,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副使的位置,您立了大功都不回去,那可太吃亏了。”
副手劝道。
“笑话,杨家会让外人染指那个位子吗?我告诉你,你看仔细了,那个位子是杨家的,杨捷虽然死了,可杨家想让谁坐那个位子,那个位子就是谁的。外人都别做梦了。”
戚树豪悻悻说道。
副手无奈,话虽如此,可毕竟李冠中还是很器重镇抚大人的。
不过转念一想,安昌侯虽然也是霄云二十四将之一,可却是排在后面的,和杨家差了十万八千里,别说是李冠中,就是老侯爷李永基也不敢招惹杨家。
“抚爷,可是我们滞留在这里总要有个说法吧,万一被京城那些人知道了,在这关键时刻,还不知会编排些什么呢。您是不想要那个位子,可是现在离那个位子最近的就是您,您虽然没在京城,可也是众矢之的。”
副手说得有道理,戚树豪越发烦燥。
杨捷活着时让他烦,现在死了,他却更烦。
“搜,金河府附近的三县五镇全都搜一遍,就说是捉拿焦世通的同党。声势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抓几个人。所有的城门设置岗哨,过往行人严查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