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与阿离宫执法队起过龃龉,或者有过私仇地刺头们便是真慌了。
魔修们最擅长借题挥,拿个鸡毛当令箭,或许魔主看不上他们这些小虾米,并不想把他们怎么着,执法队的魔卫们难保不会公报私仇。
这事儿可太常见了。
他们落在人家手中,被困离城,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于是一咬牙,反身就开始冲击守卫在周边的魔卫。
阮眠正愁没个好机会清除魔域中那些高罪恶值魔修,完成系统【天启永续】的主线任务。
见那些刺儿头们动手,切换视野挑了几个罪恶值爆表的,几枚飞针一一从指尖射出,精准点杀。
魔卫们镇压起这群刺头们也绝不手软,手起刀落间,头颅乱飞。
猩红的血液喷撒,浓重的腥气很快弥漫了整条街道。
反抗声伴随着人的惨叫声,渐次地小了。
汇聚千余人的广场之上,在几个呼吸之间,变得落针可闻。
这是在魔域唯一行之有效的镇压方式。
……
魔主杀了人,还要摆出个极度失望的模样。
转头对支仟缕抱怨道:“看来咱们中有人并不想找到新神子,我这么大动干戈是为谁呀?既然魔域上下从来不是一条心的,我还替你们找
什么神子呢?”
支仟缕看着漫不经心擦拭指尖上沾染鲜血的魔主,心情诡异地好了起来。
自风荷同那劳什子鲛人在一起后,那婆婆妈妈的模样,真是让他倒足了胃口,今日才终于有了点人样。
也就宽容地不再计较她在这放肆作妖,来了一场劣质表演的事了。
想了想,颔对身后的影卫道:“去,把北城军调过来。”
北城支持魔主癫的态度,让许桑眼皮子抽了抽,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罢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反倒是魔主先开了口,她笑了一声,神经质般在刑台之上围绕着几乎昏迷过去的武辛走了半圈,喃喃道,“你看,我在魔域经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地大好局面,就被这么两个废物一年之内毁了个干净,就一年……”
她轻呼一口气,“总养着这群废物,实在无趣得很,不是么?”
……
这话听着不妙。
许桑甚至脸色白地想,她该不会是气疯了,想把航道的怒火平等地撒在所有人身上。
用神子的名头,把人都骗来离城,封禁起来,在这里搞个大屠杀之类的?
正思忖着魔主的死亡名单中有没有他和支仟缕,就见魔主用手杖拨弄了一下武辛的脑袋。
武辛甚至没有抵抗那手杖的力气,被她挑起下巴,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狼狈不堪的脸,涣散的瞳仁再无一丝狠戾。
忽然话锋一转,扬声:“武辛已废!”
“今日在场人中,可有武辛的血奴?你们过去身受血契的束缚,不得不听命于他,今日得了他的血肉,便可自行解开血契,只要出了这离城便是天高海阔!”
阮眠咧嘴笑起来,冷不丁突兀问:“新神子,喜欢我给你做的安排吗?”
……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来越弄不明白,魔主到底想要干什么?”
底层魔修茫然于这前后两段话的因果关系,几个大罪仙们和两大城主却清楚。
武辛多疑且手段残忍,若他先得到了新神子,一定会强逼新神子与之缔结血契,成为他的血奴,与他同生共死,彻底被他掌控在手心之中。
武辛即便是受不住刑,承认了新神子就在他手中,也绝不肯直接将神子交出来,因为一旦真的教出了人,他的利用价值也就没了,魔主自不会多一事地留他一命。
于是武辛宣称神子就在人群中,在场的还有北城和西城之人,三方势力相互牵制争夺造成混乱,拖延了时间,才可能会给他最后一点喘息之机。
北城原已经表态站在魔主阵营,许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魔主便是一记釜底抽薪。
利诱神子,想让神子自己跳出来。
但这一切的猜想,都基于魔主一个人的阐述。
基于神子真的如她所说,曾被武辛以血契控制,如今正在这邢场数千人之中。
许桑对魔主的言论从绝
对地怀疑,变得将信将疑起来。
若只是为了杀武辛,魔主大可不必画蛇添足地演这后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