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特利说着,努力将面孔调转至他的方向,扭出一对青白瞳孔,直直地望着他。
“你好吗?”
“省省吧。”
坦南特说,“你说对了,亨博斯夫人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现在,让我们谈谈瓦莱丽。”
“你怎么认识她的?”
珀特利没有说话,他收回了目光,眼窝处深深两道影。
“我知道她在那儿,”
他说,“但这需要一个条件。”
“你已经超过了可以被领养的年纪。”
坦南特摊开双手。
“我需要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男孩说。
“什么?”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
珀特利看着他,“药效正在发作,你也许应该准备好你的问题。”
坦南特靠回扶手椅上,用侦探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我的确有很多问题,”
他说,“所以我们不妨从最重要的开始。”
“你,你们,到底是谁?”
“没有区别,侦探先生,”
珀特利说,“我们,和你们,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梦境,这是古老的血液的延续。”
“我不明白。”
坦南特。
“我们是被遗忘的人,”
珀特利说,“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离开,我们要找到回家的路。我们在梦中拥有日行千里的能力,每一个被我们经过的梦境都会坍塌,我们要在所有梦境崩塌之前回到故乡。”
“我的父母已经被永远地留下了,他们死于车祸,意外使得他们的灵魂永远徘徊在死亡的梦境中,我知道我们还有同伴。”
“我们的历史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结束,在人类的历史如病毒般覆盖整个世界的时候,所有尝试对我们进行阐释的研究者都受到了命运的惩罚。原始血液的名字已经没有人能够记得。”
“异端的萨满宗教?”
坦南特。
“不,”
珀特利说,“我们就是梦境本身。”
坦南特陷入沉默,他长久地凝视着病床上的男孩,他所说的一切在他的心中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侦探先生。”
珀特利合上眼睛,声音透出疲惫。
“我需要离开这里,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我该如何相信你的话?”
坦南特说,“你是个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