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齐垣叫她一声,意思十分明显,齐母拉着靳越瞪他一眼,齐垣只好转头找齐父。
齐父:“你别看我,你自己把人给惹生气了,我跟你妈妈可不想小靳成别家的人。”
齐垣的骨节按得“咔咔”
响,两人无视他,拉着靳越嘘寒问暖。
靳越灵魂和躯体都在挣扎,抿着唇被齐母拉着往屋里走,不知怎么拒绝,趁旁边两人没看见转头用口型问齐垣:“你没和阿姨叔叔说明白?”
“说了,两人不听。”
齐垣冷冷道。
齐父一听转过来瞪他。
齐垣从进门看着齐父和齐母把靳越挤在沙发中间左一个苹果右一个橘子往他手里塞,他一脚踏进玄关两人还不忘使唤他:“垣垣,去给你爸还有小靳泡杯茶。”
一把火就在胸口乱窜,可齐父齐母怎么会不清楚两人现在什么情况,光看表现就知道。往常两人回来定要打打闹闹进屋,再被二老叨叨一阵,靳越就负责哄着二老开心,他去茶水间给一群人沏茶,然后又泡不明白,伸头求助靳越,出来再被挤兑一阵子说他不如靳越,靳越再洋洋得意对他笑着。
靳越终于不在一声不吭被推搡着走,他主动开口:“阿姨,叔叔——”
靳越早就改口了,爸妈两个字叫得比齐垣还要顺口,即使很多地方他还是不会完全把自己融进这个家庭,称呼也会显得他们很亲切。
齐母还在挑水果的手悬在空中最终停下,很僵硬看着靳越:“你叫妈妈什么?”
靳越很认真重复道:“阿姨。”
“不对不对,不是阿姨,是妈妈。”
齐父叹口气靠在沙发上,恨铁不成钢看着杵在玄关的齐垣。
齐垣翻了个白眼。
空气冷淡没过头稍,客厅一片安静,低一点的叹息都格外容易捕捉。
“阿姨,这次我来就是想和你们说清楚,我们已经分——”
齐母立刻打断:“齐垣!我让你去泡茶杵在那里干嘛?”
“妈。”
齐垣很哀怨,坐在三人对面的沙发上:“你别这样,我们真的分手了,以后……”
齐垣还是看了靳越一眼继续说:“以后,我会带别的人回来,他也有自己的恋人。”
齐父立刻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要气死我啊,还带别人回来,我告诉你,除了小靳,你要是还敢带别人,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
齐垣很清楚,齐盛年老人家也就说个挽留人的客套话。
“爸,我们真的分……”
当然,现在不一定——
齐盛年从沙发上站起来摸出一根棍子冲了过来:“我看我最近只顾着抽烟忘记抽你小子了!”
从小到大,齐垣只挨这位权高位重的老先生三顿打。一、是他逃学;二、和靳越早恋;三、放弃接手公司转头进了娱乐圈。老先生打人从来不手软,也不仅是嘴上和动作上那么夸张,一棍子下来他得休养生息三天。
“叔叔。”
靳越一声让齐盛年老人家很泄气,齐盛年扔了棍子瘫坐在沙发上。
“我们这次回来主要是把这件事说清楚的,善始善终。”
靳越说。
“你能告诉阿姨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吗?是不是垣垣他——”
靳越尽量挤出得体的笑:“不是阿姨,我们聚少离多分开是避免不了的,齐垣没有问题,是我不够坚定。”
这话齐盛年自然不信,出轨的人怎么可能堂堂正正说出这种话。
他目光瞪瞪在齐垣身上,齐垣一眼就读懂了,老同志觉得是他逼靳越这么说的,认为自己是在想着逃避。
齐垣无可奈何,空间和时间都交给靳越,自己去茶水间泡茶。老人家喝茶很讲究,这些年齐垣也没学会,他摸到茶具时候,终于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儿子,他伸出头扫一眼客厅。
大概心有灵犀,靳越抬头和他对视上,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他抿抿唇说:“我去看一下茶跑的怎么样了。”
齐盛年一把拦下他,瞪一眼厨房,齐垣早就缩回头,他冷哼一声说:“不用,今天让那小子看清自己,我看他没你帮忙,能弄出来点什么。”
靳越拧了下眉头,沈女士给他扒了瓣橘子:“不用管他。跟阿姨说说你在国外的时候怎么样?回来拍戏还有压力吗?”
齐垣站在厨房许久,不耐烦伸出头又和沈雪霏女士目光碰撞,沈女士嗤笑一声:“别看了,小靳在和我们聊天忙着呢,自己想办法整。”
齐垣:“……”
老人家在家比较闲,喜欢买茶回来煮着喝,像是冲泡茶齐垣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只有一堆老白茶、千两茶、普洱茶、后发酵的黑茶茯砖茶……再看台上的各种茶具整的齐垣头疼。
他翻着手机一个一个查,各种茶的沉淀时间发酵时间不一样,蒸煮方法、时间、火候各有不同,网上的方法的确有了。齐垣低头一看各种茶料的标签全部在垃圾桶躺着,他气笑了,在这等着他呢。齐盛年和茶叶打了十几年交道,搞起来轻车熟路,只要嗅一下即可分辨,可是他呢?喝个茶都是简单冲泡的茶包,好坏也喝不出来。
齐垣闭着眼又睁开,认命了。让他出去请求外援他肯是做不到,取来几块茶饼,用紫砂壶烧开水,再把茶饼丢进去,动作太大里面的开水溅了不少出来,无奈又仔仔细细擦干净。
闻到茶味他掀起盖子,用勺子把茶饼拨松散,大火先煮再小火一顿乱炖,找来一个漏网过滤,网的缝隙比较大,煮出来的茶里还有碎渣。
齐垣拧着眉头看几眼,靳越泡的好像没有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