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捧着花枝修剪,江淮然从外面进来,脚步急匆匆。
碰倒的花瓶,顷刻碎裂,花枝洒落一地。
江淮然冲进浴室,滚烫热水浇盖手腕,顿时红彤彤一片。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浴缸在放水,他狠狠撕挠手腕,抠出血肉。
都要来欺负他,都要来折辱他。明明没有做。明明都要安分下来了。明明他没错。总是总是在他眼前晃。厌恶的东西偏要上来欺辱他。恶心恶心恶心!!
抠烂了皮肉还是那么恶心!!!
想死想死想死想死。
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
“江淮然。。。。。。”
时钰些许惊讶的喊。
听到声音,江淮然抬起头,满脸早已被水珠打湿,长而浓密的睫毛黏在一块,随着眨动,神色变得破碎。
时钰上前制住他继续抠着血肉的手,“你疯了?”
她紧紧拧眉,一边用毛巾包住他受伤的手。
“呜。。。。。。”
压抑哭声。
江淮然全身湿透,靠着浴缸,脆弱流泪。
平时精致温柔的模样坍塌成一块块。
时钰将他扶起,他无力倒在她身上,呼吸贴着肩,哭腔喃喃:“。。。杀了我吧。时钰,杀了我。。。。。。”
“求你。。。。。。杀了我。”
“我不会杀人。”
时钰冷静回答。
她把人拖回床,在衣室挑了套白色睡衣,扔在他旁边。
“赶紧脱衣服穿上。”
少年身体仍在痉挛,他红着眼默默流泪,已经不动手去抠伤口了。
他静静坐着。
时钰冷脸蹲下,用干净毛巾帮他擦头。
要不是江淮然不能死,她现在肯定坐视不管。
江淮然头稍长,水珠滴落。他带着鼻音说:“时钰。”
“说事。”
时钰语气不太友好。
他微微抿唇,破碎腔调:“打我,求你。”
时钰一顿,呆呆问:“你说什么。”
“打我,求你了。”
他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