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吴月娘和李娇儿争执不下,又一同出去了,叶庆喝着孙雪娥喂到嘴边的五鲜原汤,问他俩人去做什么了。
孙雪娥也取了帕子来,笑道:“大官人放心,两位爷是去比武了。”
“哦,放心放心。”
叶庆听了老神哉哉地说,崩吧崩吧,不怕不怕。
孙雪娥笑道:“也只有官人在家,才会这么热闹。官人中午想吃些什么?”
叶大少想出去浪,但他不好意思说。于是倾身上前抱住孙雪娥,嗯,很宽很厚很好,小声说:“就不麻烦你了,你歇会儿,嗯,我出去转转,你有什么喜欢的就去做。”
孙雪娥道:“奴平日里尽研究菜谱吃食,官人有喜欢的尽与我说。”
“好,我去街上看到好吃的都给你带回来。”
叶庆笑着说。
孙雪娥眼底的复杂叶庆看不懂,只听他温柔的声音默默:“你在外面多加注意,广结好友不错,也与人多一分良善之心。遇事打不过就跑,我知道你跑得挺快。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便大大方方的说,官人是家里的天,都会好的。”
像个小妻子,在教导出门浪的丈夫。
叶庆摸摸鼻子说好,但到底是个书中故事,虚假人物,说不准形象都是那白团子用他脑中过往数据捏造的。
叶庆穿过抄手长廊,在假山石处遇到执鞭的李娇儿,李娇儿收了鞭子上前道:“官人可要出去?”
叶庆说是,李娇儿围着叶庆打量一番笑道:“我说大爷怎么竟朝我使气,原来是官人丢了大爷送的扇儿。”
是吗,被李娇儿打量的头皮发麻,叶庆记得昨天刚来时将那把洒金川扇儿给了潘金莲,能不能要回来还是个问题,就不当细说了,合该是丢了。
李娇儿又道:“大官人要在外面耍记得抹了痕迹去,若是有时间便来教奴画,你是答应的。”
叶庆点头说是,自是离开家门。
在他身后伫立的深宅大院被艳阳笼罩,却是一片沉寂。
叶庆使了小厮玳安领路,去西门庆家的生药铺。西门庆是个经商的天才,得了金钱攀了关系后便将目光转向南来北往的长途贩运,以此来牟利。而叶庆自知自己没那么大的经商本事,先人一步还是会的,于是嘱咐管事派人去江南富庶之地打探市场,低价收购北来的药材进行加工备用。
出了生药铺,玳安一个劲的夸叶庆厉害,有眼光,抱着拳使眼色问道:“官人可是缺银子使了?”
可不是嘛,大老婆不给钱花了,只好自己赚点。当然在玳安面前叶庆得端着:“官人我近日得闲。”
“大官人何不去应爷儿那耍耍,他家新开了场子。”
玳安讨好道。
叶庆眼珠子一转,是个好去处。那应伯爵可是西门庆的头号跟班,两人臭味相投,平日里亲密的紧。反正白日里无所事,何不享受个痛痛快快,至于后果,叶大少不当真。
“那就去吧,你个机灵鬼领路。”
叶庆拍了拍玳安,大步向前。
应伯爵在县西街开了家“海棠坞”
,里面尽是些情趣用具,轻薄纱衣。叶庆红着脸进去,满意的点点头。
真不愧是西门庆的好兄弟啊,21世纪的成人用品店都没这么风骚的,真是,真特么合胃口,好像试试看……他皮肤白,要那红绳子绑着手才好看,那玉石晶莹剔透,有些大,上面的小嘴含不下,夹胸乳的还带着宝石,沉甸甸的……
叶庆想着就入了迷,一幅痴痴的模样。应伯爵从后院进来,屏退下人,从后面抱住叶庆的腰,在他耳边笑道:“好兄弟,我为你开的铺子,喜欢吗?”
喜欢啊,叶庆被那温热的气息包裹着,一股热浪卷的小船七遥八晃的,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就是说,西门庆的好兄弟也可以玩得是吗?
叶庆偏头去看应伯爵,他正把脑袋搭在叶庆的肩膀上,眉目刚硬朗俊,身材雄厚,嗯,确认过眼神,是他爱的大猛男。
“喜欢。”
叶庆亮着眼问:“我可以试试看吗?”
应伯爵低头,怀中的人儿天资娇淫,一股子媚意的写意风流,被牢牢掌锢在怀中的感觉真好,只是……时机还不到。
“当然,你喜欢什么尽管拿。”
应伯爵掐着叶庆的腰暗示道。
叶庆很上到的点点头,一溜烟奔向快乐源泉。
眼前艾灸条焚香,淡淡的檀香味,被摆在紫檀木的香炉里,下面标价三百两。叶庆吃惊道:“这个,做什么用。”
应伯爵似乎很喜欢从后面抱人,他紧跟上又贴着叶庆环抱住腰,开口解释道:“这是烧香疤用的,喜欢吗?”
——烧香疤,《金瓶梅》中描写的刺激性欲的特别灸法,用艾柱灸刺激身体的敏感部位,使情事交合快感增加。
从前读西门庆给林太太烧香马儿就觉得新奇有趣,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他很怕疼,这么想着叶庆便说了出来。
应伯爵笑道:“不疼的。你皮肤细嫩,烧上红晕晕的疤儿,好看极了,便是你心口一处,阴脐一点,尾停骨上再来一块……要试试吗?”
伯爵对着叶庆耳边哈气,悄无声息的勾引,软绵绵的气流,叶庆颤声哼哼两句。
大概是疼痛会带来欢愉,那股淫乱的想法从后庭直冲大脑,又一股劲儿的化作红霞湿了眼晕。叶庆忙推开应伯爵,来回走几步散去身上的燥热。问什么问,有那本事尽使他身上啊,光撩拨人不干正事的,这种、这种家伙怎么还要提前招呼的。
应伯爵收了心思,手中还尚有余温,面上一派正经神色:“好了,不逗你了,这种款式的艾柱灸很受欢迎,在加上安息香,那才是欲生欲死的美事呢。”
叶庆又看了两眼,兜里不够钱,不好意思问人要。想着脑海中尚热的情事,瞎转了两下便叫上玳安走了。
热热闹闹的街心把一切情热余散,海棠坞外有流光溢彩将坎门封闭,世界似乎被分割成两块。应伯爵目送着主仆二人走远,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叹息,很快又低低地笑出声来。
真好,我们又见面了。
叶庆和玳安又来到紫石街,碰巧那王婆从茶馆里探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