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轻飘飘的被子,想着现在这个天气,晚上盖这个肯定很凉。
打工人的日子不好过。
顺便打量了一下这间偏房的布置,窗户透风,房里除了一张床一张小桌,再没别的陈设。
突然想起来,这应该是原主给萧云楚的住处。
萧云楚在玄天宗的六年里,春夏秋冬,住的都是这间屋子。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原主苛待萧云楚,现在他穿到原主身体,做了这个冤大头,被萧云楚苛待,真是一报还一报。
裴昭阳抱着被子回房,在床下的地面把薄被铺好,垫一半盖一半。
地面硬得硌人,他紧紧地卷着薄被,困意来袭,还是睡着了。
梦境里寒风刺骨,风雪飘摇。
他在雪地里艰难缓慢行走,不知走到哪里,感觉一片柔软和温暖,他陷在这温和舒适的一小方天地,满足的沦陷沉睡。
在裴昭阳裹着薄被在地面睡着的时候,萧云楚并未入睡。
他翻身扫了一眼地上的人。
修长的身子,紧紧地裹着灰色的被子,蜷缩着,温柔俊美的面容对着床,侧卧着,清秀的眉微皱,好像睡得很不舒服。
很好,没有背对着他。
萧云楚睡到半夜,察觉有人摸上了床。
剑眉反感的拧着,习惯性的准备要一掌拍过去,让此人碎尸万段。
不过入眼的却是熟悉的漂亮面孔,他抬起的手掌便垂了下去。
这个奴隶,当真胆大,是还没习惯已经成了他的奴隶吗?
竟然敢冒犯他。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奴隶,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凝视,只是闭着双眼,全心全意的想要爬床。
萧云楚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奴隶先是上半身上来了,然后很快腿和脚都钻进了暖和的被子里。
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把人踹下去。
磁性的声音小声赦免般道:“算了,念你睡觉没有无礼背对本尊,本尊赏你一半床。”
后来,萧云楚就后悔了。
因为,裴昭阳睡觉真的不老实,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蹭,到处蹭。
他本来白日里就压着火气,此刻又被蹭了出来,鼻息渐重渐热。
心中躁动不安,根本没办法睡觉。
有一片刻,他不想压制心中念头,只想放任洪水猛兽的冲动。
撕碎这个人,施以折磨,满足自己。
可是脑海又闪过白日里,这个人柔弱无助,害怕不已的可怜模样,又觉得也不是不能忍一下。
于是,堂堂魔尊忍了一晚上没合眼。
直到天蒙蒙亮,裴昭阳才没有动静,安分的睡着了。
萧云楚才能稍微合一下眼。
一觉睡到快到晌午时分,萧云楚突然想起裴昭阳一直担心他被玄天宗中人发现,偷偷摸摸把他藏来藏去。
便抬手摇了一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