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叫,文恪快步走到屋外,漫天霞光已经从夜幕的那头延展到这头,来势汹涌,气吞日月,纵使是文恪,也不曾见过这等场景。
“天现异象,恐有大变。”
文恪来不及多想,抱着小鸡崽也追人去了。
远在天边的燕知坐在树上,翘着二郎腿,眺望着那层层铺展开来的霞光,吊起眉梢:“哦哟,这回热闹大了咧。”
树下,谢照卿不咸不淡地“嗯”
了一声。
燕知掐指一算,脸色不大好看。她撇撇嘴:“我看看去。”
“你又擅自行动,主人会不高兴的。”
谢照卿好心提点道。
燕知嗤笑:“你这把叛徒追丢的人,还有脸来说教我?”
谢照卿被噎了一下,不想与这伶牙俐齿的女人吵嘴。
“你先想好怎么交代叛徒的事情吧,少来管老娘。”
言罢,燕知便消失不见。
谢照卿头大,自从在客栈败于孙夷则,他便一路追踪那叛徒至葳蕤山涧,没想到,那人却凭空消失了。他遍寻不得,又恰好撞上了四处游荡的燕知。
被奚落是难免的,被蹭吃蹭喝也是活该的。
谢照卿扶额,现在看好燕知,省得她节外生枝,也是他应得的。
“报应啊。”
谢照卿认命般的追去了。
乔序与何以忧打得难解难分,霎时间,如若天崩地裂,山倾海绝。弦音急急如雷,掀起尘烟万丈,游龙起舞,火光直上九重云霄。历兰筝抬眼望去,二人的身影在滔天恨海中时隐时现,灵气冲撞之下,世间一切似乎都要被碾作粉末,散入岁月长河中。
那剑匣高悬于半空,磅礴灵光已完全遮盖住苍穹。历兰筝只是略略看了眼,便觉浑身发软,动弹不得。她收了武器,将两根鹊羽再次卷入腰间,勉力支撑着朝前走。
“历姑娘!”
远远地,她听见了施未的声音。
“我在这儿!”
她高声回应着。
突然间,一道火鞭直劈而下,历兰筝躲闪不及,被打翻在地。那火鞭再度劈下,她抽身往后退,身前地面被劈开一道裂隙,她一只脚踩空,卡在了里边。
“兰筝,暂且不要动。”
历兰筝红着眼望向乔序,那人离她实在太遥远了,远得好似天边一颗星星,不可触及,可那温和的声音又近在咫尺,近到她每听一次,就心痛不已。
历兰筝挣扎着从裂隙之中爬了出来,而另一边,施未也被火鞭抽了两道,踉跄着往前扑了几步才堪堪停下。
“嘶。”
施未倒吸一口凉气,一摸后背,满手血渍,火辣的痛感直冲天灵盖,他仰头望天,何以忧的弦音已如万马奔腾,呼啸疾驰,整个夜幕仿佛就要被这迸涌的灵气踏碎。
何以忧怎么会在这儿?施未还想不通这个问题,天边火龙长吟,一口吞下了何以忧。那弦音化作道道绳索,将那火龙绞个粉碎。可惜并没有太大用处,火焰再次交缠,蜕变新生,甚至比之前更加凶狠。
施未突然打了个冷颤,他了解何以忧,对方实力雄厚,也绝非易动怒之人,更不可能对谁赶尽杀绝,可如今这恨不得搅个天翻地覆的架势,实在令他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