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忧不语。
燕知捧着茶壶,下巴搁在上头:“舍不得就舍不得嘛,非得拐弯抹角,要我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你说是不是,何姐姐?”
何以忧哂笑:“燕知,我劝你把嘴缝上。”
燕知歪着头,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孙夷则回到屋内,见傅及还用被子蒙着头,直挺挺地躺在那儿,只当他意志消沉,便走到床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那鼓起来的一只:“没事的,我问过何长老了,她说静养几日便能好。”
傅及听见何以忧没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嗯。”
“你起来吧,再吃点东西。”
傅及刚放下去的心又整个儿提了起来,他想,这接下来怎么演?还是说直接坦白?可要是坦白,孙夷则会不会当他耍流氓?
这可是他喜欢了很久的人。
傅及很是纠结,躺着没动。孙夷则劝道:“多少吃点吧,你睡得太久,会饿坏的。”
“好。”
傅及终于应了,他想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就默默掀开被子,露出脸来,因为烧了一夜,又捂了太久,两颊通红,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孙夷则,只能窘迫地无言地望着这个人。
孙夷则见状,只当他难受得紧,便道:“是不是还头晕?我去给你把饭菜端来。”
傅及眨了眨眼,生硬地挤出一句:“嗯。”
“那你等我一下。”
孙夷则很快出了门,屋里再次恢复了平静,而傅及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差点将他的灵魂彻底淹没。
还不如被谢照卿挖了眼。
傅及欲哭无泪。
“吱呀——”
房门又一次被打开,傅及偏头,看见施未走了进来。
“二师兄,你还好吗?”
他开门见山地问,“我听何长老说你眼睛不舒服。”
“我不好。”
傅及一时哽咽,施未吓了一跳:“不会真有问题吧?我听何长老的语气,感觉你应该还行啊。”
傅及不知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只吐出一句话:“我没事,但,孙掌门以为我有事。”